19、十九個大師(1 / 2)

美人囚僧 騎豬上清華 6331 字 4個月前

元空愣住,少頃淺笑,“施主不必介懷,貧僧從沒在意過這些。”

溫水水小聲嗯過,柔柔的仰視他道,“我怕您嫌我煩。”

“怎會這樣想?”元空不覺問道,甚至有些想笑,他確實有想過要跟她隔一點距離,但並沒覺著她煩。

溫水水自嘲的彎唇,“那日後,您就走了。”

元空默然。

溫水水雙手捧住臉,嗚咽著泣哭出來,她哭的很輕,細細密密的猶如針紮在人心上,讓人疼。

元空心間微動,倏然猶疑著伸手拍她背。

溫水水埋頭在膝間,回手推搡他的手指,軟軟的,似推拒又似挽留。

元空目中發深,頃刻頓住手,她便怯懦的後退開手,厭聲道,“明日我們就分開吧,免得擾了大師。”

“你們身上沒有銀兩,往江南去花捎你們負擔不起,住宿更不可能,長久在野外恐會遭匪徒惦記,有貧僧在至少能保你們安全,施主何必固執?”元空淺淺俯身,試探著跟她說理。

溫水水嗡聲回道,“您見著我煩……”

元空失笑,“施主脾性敏感,貧僧倒不曾嫌你,來汴梁是因為按照往年慣例,並不是躲著你。”

溫水水心下微定,頭偏一側讓脖頸露出,上麵的印痕在火光的映稱下顯出一種曖昧的意味,恰恰落在元空眼底,讓他不自覺澀然,隻能移開眼做瞧不見狀。

溫水水垂著眼裝瞌睡,靜等他來抱自己。

元空聽不到她再說話,低眸去看,她已然睡了過去。

夜空中響起一聲鳥雀叫,四周靜悄悄的,夜深了,鬨到現在合該是累了。

元空蹲身過去輕輕將她團抱起來,儘量身體和她離遠,挺直身板緩步朝馬車方向走去。

溫水水就勢往他身前傾靠,臉依在他的頸肩連接處,上麵還韻著濕氣將好傳遞給了他,她的唇也貼在脈搏上,隨著他走動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像極了親吻。

她陷在他的臂彎裡,羸弱乖巧,臉睡的盈出緋,眉眼舒展,沒有一絲戒備,看得出是全身心依賴著他。

元空垂頭看著她的唇,小巧飽滿,還微微嘟著,莫名的嬌憨,他沒來由的感覺熱,從心底湧生出

一種燥,像是誰在他心口點了一把火,這種感覺很熟悉,一如在相府中了迷情香時的情景。

隻不過那時是迫不得已的□□焚身,現下卻難以言說。

可能是受了她的影響,其實停下來將她的臉撥開就好,可若真動她說不定就會醒,醒來他們會更尷尬,不如現在任她睡著。

元空極快的走到馬車旁,將溫水水放到車裡,剛觸到被褥她就翻身背過去,她的腰很細,側睡更凸現出身姿曼妙,元空隻瞧一眼就匆忙錯開,回到火堆邊打坐休息。

一夜無夢,再沒有瑣事煩惱。

——

他們在第六日晚到了汴梁,恰好不是晴天,小雨霧蒙蒙的下。

溫水水頭依在窗邊看,他手裡撐了把破舊的雨傘,也遮不了多少,肩頭淋濕了些許,他走在窄巷裡從容的仿似在大道,連帶著溫水水也感到安逸。

這樣的巷子在西京瞧不見,西京是天子都城,注重莊嚴厚重,條條大道四通八達,百姓的居所統共都在西南邊,大不大小不小溫水水不清楚,但官家府邸多是又大又富麗,為的就是彰顯高門大戶的闊綽。

溫水水軟聲問他,“大師,您要帶我們去哪兒?”

元空扭頭來,麵上掛了雨滴,是從雨傘的破洞裡掉落下來的,他笑笑道,“貧僧的外祖住在這裡。”

他的外家楊氏原先在西京都算得上是大族,他的母後更是得雲華寺主持親口稱讚其具有國母像,可惜物是人非,西京楊氏落沒,如今藏在這個小巷子裡無人知曉。

溫水水磕磕巴巴道,“我,我不好……”

“不妨事,施主暫住幾日,待貧僧處理完要事,就送施主回江都,”元空說。

溫水水揣度不出他的神態,但嘴裡卻也跟他說著謝,“勞大師煩心了。”

元空挑一下眉,腳步停在一戶人家門口,上到台階敲了敲門。

那門吱呀一聲開了,探出來個小廝,瞧見他忙不迭嬉笑,“少爺回來了!”

元空豎掌念一聲,“阿彌陀佛,貧僧今年回來遲了。”

小廝趕忙拉開門,回身衝跟在他後頭的另一個小廝回手,那小廝拍拍胳膊,一溜煙跑進了屋裡。

他隨即自元空手裡收了破傘,要扶他進門,“老爺太太天天念叨您,

就怕您今年來不了了。”

元空輕拂開他手,回頭往馬車邊瞧,正見溫水水挑了簾子下車,躊躇著站在一旁不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