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七個大師(1 / 2)

美人囚僧 騎豬上清華 12858 字 5個月前

元空頓覺耳熱,擰住眉頭要側身。

溫水水扒著他不讓跑,手遮在嘴邊結結巴巴道,“……都怪你,又脹又疼。”

元空止不住咽了咽喉嚨,臉跟著隱隱發紅,少頃扶住她肩順著她的脊背往前摸索,“把?過脈,你沒事。”

他也弄不清她說的是真是假,畢竟這種外傷脈象不顯,況且那日她確實遭了好一頓磨搓,要不是後麵他走的急,或許還能給她看看,現在也隻能試著給她按壓,力道都不敢加重。

溫水水又輕又淺的哼出聲,骨頭都被他捏碎,那層皮肉成了水,隨他撥動,她無促的蹙起眉,抱著他的手夠不著力,人也要跌下去,好在有他摟著腰,她呼氣不暢的歪進他臂彎,眸裡?的水珠子洋溢出來,“還,還想吐。”

熱氣霎時?冷卻,元空手一滑,捉到?她腕子上?,半是擔憂半是喜的替她診脈。

那脈象平和,瞧不出一點異相,他猶疑著又看了一遍,確定沒事,才收回悅色,半冷不熱道,“你沒病。”

溫水水早看出他想的什麼,把?臉埋到?他頸項處,臊著聲道,“……你瞎想。”

這才過了十幾天,又是第一次,跟懷孕根本不搭邊兒,她就是看他端著,想逗逗他。

元空心內略有糾結,一麵是氣她老糊弄人,一麵又慶幸還好沒有懷孕,她一個?姑娘,要是帶著肚子,他又不在跟前,避不了要被人指指點點。

溫水水掀一隻眼?望著他,“我一早上?沒吃東西。”

元空垂視著她。

溫水水怯弱的和他對視,隨即又把?臉捂上?,“這個?沒騙人。”

花廳裡?沒備零嘴,得往前頭,她現下衣衫淩亂,長發也打散,在房裡?是隨性可?愛,出了門要被人罵不檢點。

元空俯身撿起繡鞋捏著她的腳給她穿好,把?她放下來道,“回後屋換身衣裳。”

溫水水乖巧的點頭,過花廳的門進裡?間?去了。

元空撿起僧袍穿上?身,籌算著這會兒走,她該是攔不住的。

腳才動一步,她光著半身手掩在胸前依門邊,哀哀的瞅著他,“你想背著我跑……”

元空匆匆偏臉,喉結連動數次,到?底軟了聲道

,“我不跑,去穿吧。”

溫水水低嗯著,慌忙回屋穿了月白色雲仙紋對襟衫,頭發隻用那根鳳簪鬆鬆挽著,急匆匆往他身邊站,像沒骨頭似的靠著他,慵懶的情態隻叫人想抱起來,舍不得看她下地?。

元空扶著她腰,低聲責備道,“站直了。”

溫水水麵頰飛粉,“要你抱。”

元空朝院子裡?看,隻含煙和從梅隔門口在吃果盤,瞧不見旁人,他再看溫水水,她一味地?抓著他袖子,期期艾艾的往他懷中?躲,他這身僧衣白穿了。

溫水水看出他顧慮,拉著他手進房裡?,取了件玄色錦袍塞給他,“你脫了。”

元空木著臉,她上?手要給他脫。

元空隻得順著她的意換那身錦袍。

不說旁的,他穿俗衣和僧衣當?真自有不同,僧衣是纖塵不染,是一種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他這個?人,隻待他褪掉,他就有了活人氣,沒頭發可?以再長,他也可?以如正常男人一般親近女人,乾一番大事。

溫水水拉他腰帶,他當?即彎身將她兜住,溫聲道,“午膳不能在茶館當?中?吃。”

這個?溫水水自然曉得,那麼多人看著,她再厚臉皮也做不出叫元空抱她出去招搖,她有自己的獨間?,就在櫃台側邊的矮門裡?,櫃台杵著人,有些客人放不開閒談,她往往蹲那裡?麵,既能聽見外頭人講話,也能自己躲懶。

“有獨間?的。”

元空便走出門。

含煙和從梅瞧他摟著人出來,互相對視憋笑,隨即躬身領著他們繞進獨間?裡?。

獨間?不算大,擺了張小桌子,隻放兩張寬交椅,元空坐到?交椅上?,溫水水閉著眸子伏在他左肩。

“元空師傅,奴婢叫廚房坐些素食送來,”含煙忐忑聲道。

從梅捧著茶水並?一小碟子蝴蝶酥放到?桌上?,咕咚聲道,“這是小姐愛吃的點心。”

兩個?丫鬟自從上?次背著他說了壞話後,麵對他都有點怵。

後頭開了張窗,冷風夾著雪往裡?吹,溫水水凍的打激靈,元空反手拔了木栓將窗戶關住,溫笑道,“勞煩讓廚房做個?桂圓紅棗湯,她流了不少血,需的補一補。”

這就是真不氣了。

含煙樂的欸一

聲,連忙拽著從梅給他福身,轉而蹦蹦跳跳跑走。

元空撿塊小點兒的蝴蝶酥放到?溫水水嘴邊,看她吃了,才問道,“頭暈嗎?”

溫水水臉有點發白,兩手放在他腰側,弱聲道,“有一點。”

元空繃聲道,“往後彆隨便拿利器紮自己。”

溫水水輕輕說好,兩隻腳踩到?椅子邊,自動脫掉繡鞋,往他袍子裡?鑽。

椅背上?掛著薄毯,元空扯來把?她罩住,就手撫她額角,沒覺得發燙才放心。

溫水水的睫微微動,溫順的任他碰著,那隻手自額角往下,撫摸著她的麵龐,她仰一下臉,他的手就落到?下巴上?,兩指抹去她唇角的碎屑,她張一點唇,試探著伸舌觸了觸他。

他當?即停住,眸色發暗。

溫水水大著膽子把?唇舌送到?他嘴邊,將才碰一起,他的克製瞬間?瓦解,情不自禁張口吞住。

輕憐蜜愛,反複品嘗,直聽見她似是透不過氣的喘,才留戀的與她分開。

溫水水抵著他的肩頭平緩,半晌淺淺道,“你不問我為什麼去見溫昭嗎?”

元空唇抿直,方?才的溫潤又不見了。

溫水水柔柔笑起,“他覺著我愛錢,總想送些值錢物?給我。”

比如金條,比如屋宅,再以後她還想要他家的金銀珠寶,跟他打交道穩賺不虧,誰叫他以為錢能解決一切呢?

元空冷盯著她。

溫水水嘴角下垂,把?笑收了,“我沒想給他占便宜,他往我手裡?塞了張房契,我就是想裝一裝,沒想到?被你瞧見了……”

她怕他不信,解開荷包拿出那張房契給他看。

元空不僅沒高興,反倒臉都青了,“你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正說出這句話,含煙和從梅謹小聲進門,把?菜端上?了桌,眼?看他們像是要吵,兩人慌忙退出門。

溫水水以為他還酸,悶悶道,“他是我弟弟,又不能把?我怎麼樣。”

元空睨過她,拿碗盛湯往她嘴裡?喂。

溫水水被他喂了半碗湯,看他還是一副不願理睬的模樣,便道,“我娘親被父親騙了那麼多錢,我就是想把?錢要回來。”

元空將碗放桌上?,拉來旁邊的椅子放她坐過去,沉聲道,“溫昭是什麼人?”

溫水水垂眼?,雙手扣著毯子道,“他還想將我養在他身邊呢。”

真把?她當?外室暗娼之流。

元空臉色忽青忽白,“彆再和他來往。”

溫水水鼓著腮說不要,“他那般欺辱我,也要叫他嘗嘗被人欺的滋味。”

元空冷冷的盯著她。

溫水水拉起毯子遮住臉,“我想讓他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任我踐踏。”

元空說,“你可?以用彆的法子。”

他不想看到?他們接觸,太危險了,溫昭對她虎視眈眈,除非他一直看著溫水水,否則隻要他離遠,這人就能聞著味跟來。

溫水水噗嗤笑,把?臉露出來衝他皺皺鼻子,“我送的女人父親看起來特彆喜歡,藏的那般深,林月妍至今可?能還不知道,等?捅破了,他們必定要鬨一場,到?那時?溫昭多可?憐啊。”

元空眼?低下來,把?剩下的半碗湯繼續往她嘴裡?喂。

溫水水老實的吃完,凝視他道,“我就做這一次壞事,以後我都做好事,絕不讓你擔心。”

元空手按著桌麵,過良久才緩緩道,“你用了陰損的手段對付他們,雖說是該報仇,但到?底傷德。”

人說天理昭彰,因果輪回,她是不記事,但他不可?能任她胡作?非為。

溫水水握著他,柔聲道,“那我能怎麼辦?”

溫烔和林月妍是高位上?的人,想要報複他們,就得用偏招,元空太天真了,在他想法裡?壞人做了壞事,就得因著他們做的壞事給與懲處,可?誰能處罰他們,皇帝都站在他們這邊。

元空動了動唇,他想起溫水水讓他回宮,他如果成了皇子,就能替她抗這些事情,用皇權來壓製這些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就都得以解脫。

“我要你回宮,是想叫你站直,皇權固然能壓倒一切,但你不得陛下寵愛,回宮了路也艱難,我父親造下的孽我自己來討,我隻想要你陪著我,我做壞事了,你說我,我會懺悔,我做好事了,你誇我,我也會驕傲,你這樣好……”

後麵的話溫水水沒說下去,在她心裡?,元空是世?間?最乾淨的人,他沒有那些男人汙濁,不會用身份壓人,對誰都寬和,他是玄明主?持培養出來的繼

承人,被她花儘心思奪走,這已經是罪大惡極了,她不想再讓他沾惹這些破事,隻要他能回宮,拿回本該屬於?他的東西,這才是緊要。

元空頓然。

溫水水倒是說的開心了,自顧用筷子夾了菜到?他嘴邊。

元空張唇吃掉。

她又夾,他接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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