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水瞧他溫和,討好道,“我?不見他了……”
元空彎眼,“跟他說清楚,讓他滾。”
溫水水枕著他的肩,“好。”
元空往她臉上又揩兩下,理好她衣服上的褶皺,才?放了她,自己挑起下擺盤坐到長席上,他靠著窗戶,外頭的聲響聽得清清楚楚。
溫水水跨出去,返身帶上門,她跟從梅道,“帶他進?來吧。”
從梅忙出了內院,過半晌她就領著溫昭進院子。
溫昭顯然心情很好,見著她得意道,“你的仇我?給你報過了,往後那宮裡的太監斷不會欺負你。”
溫水水道了聲謝,“溫公子好心,我?無以為報。”
她的態度很冷淡,溫昭隻當她身在困境,便跟她笑著,“你不用怕,就在這五六日,二殿下說如果興學能成,五千兩銀子算給我?的獎賞。”
五千兩,若興學真成,這錢就不是蕭笙祁出,而是朝廷出,他們都是獲利者,皆大歡喜。
溫水水斜睨著他,“公子總喜歡自以為是,我?早先就說了,我?的事
不用公子操心。”
溫昭有些呆,“大殿下把你困在這裡,我?隻要把欠他的錢還給他,你就自由了。”
“自由了然後呢?”溫水水涼聲問道。
溫昭急走到她麵前,想握她的手?,她不慌不忙的後退開,他疑惑道,“我?們一早說過,我?救你出來,你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溫水水嗤笑—?聲,“我?—?早沒說清楚,公子很會討女人歡心,說些動聽的話,就能抵消掉你先前對我的蔑視,可是我不傻,你救我?出去,不過是因為你沒有得到過我?,我?要是跟著你,我?甚至連這樣的府宅都住不起,我?隻能每日守著—?間小宅子,等你來臨幸,你高興了逗逗我?,不高興就可以將我?丟到一邊,你覺著你現在對我?是愛,那都是假的,你隻是不服氣罷了。”
溫昭揣摩著她的心思,以為她是怕他變心,他立刻表情意道,“我?對姑娘的心誰也比不上,姑娘在我心裡是嬌花一樣的人,大殿下狠毒,讓姑娘遭受磨難,等我?將姑娘救出來,這個仇我?—?定幫姑娘報了。”
他這字字句句都傳進?元空的耳朵裡,元空額頭青筋突起,愣是在屋裡等著。
溫水水看著他笑,“你對我的心誰也比不上,所以你看不起我的身份,差點讓我?掉下樓,逼著我?跟你,你問過我?願意嗎?”
溫昭愣住,“你有什麼不願意的?”
他潛意識裡認為溫水水已經走投無路,他來拯救她,這麼好的機會,她還有什麼資格不願意?
溫水水說,“我?不喜歡你。”
溫昭眉毛—?抖,轉而嗬一聲,“難不成你還被大殿下睡出感情了?”
元空在屋內攥緊拳,竭力克製著衝動。
溫水水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斜靠著頭,身子側對他,細腰窄肩長發順著背垂在腰臀處,那身皮在日頭下愈顯得白嫩,是好吃好喝被人捧在手掌心才?能養出來的媚氣,光眼瞧了就能記在心上,宜於把玩。
溫昭踱到椅子前,目中劃過癡迷,“大殿下不要你了,這府邸都叫周府,你住在這裡遲早也會被他趕走。”
溫水水垂著眼睫,唇微微動,“你可以走了。”
溫昭儘量柔聲,“
彆耍小脾氣,我?不會不愛你,我?是真心對你好的,等救你出來,我?們就可以廝守終生。”
溫水水忍著惡心揚起眼瞪他,“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溫昭臉色瞬間轉陰。
溫水水懶得伺候他,抬腿下地想進屋。
溫昭猛扣住她的手?腕,狠聲道,“你什麼意思?”
溫水水乜他,“公子府裡有的是侍妾,卻要糾纏我?,你瞧上了我?這張臉,你姐姐也有,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你那個姐姐?”
溫昭愕然,他想過這個問題,他以前認為溫水水是個下賤的女人,她的眼裡有勾子,看著元空看著他,恨不能將他們的魂都夠住,他看不起溫水水,但又因為她是溫家人隻能忍著厭惡,後來他遇到了麵前的楊落溪,她和溫水水一樣的性子,她也跟元空關係親密,但他潛意識裡認為她和元空是兄妹,她是個好姑娘,這個好姑娘生了副漂亮的麵孔,他不否認溫水水漂亮,當這個漂亮轉移到彆的女人臉上,他就能用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來審度她,這樣的相貌很招惹他,所以他下手?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喜歡溫水水,他喜歡的是楊落溪。
這是他自我認知裡的覺悟。
“我?喜歡你,”他很肯定的說。
元空的火氣竄到顱頂,他從席子上起身,緩慢往門邊走。
溫水水立直身,笑眯眯的望著他,殷紅的唇挑起,笑得極嬌氣,“你再看看我?。”
她是笑著的,但她眼裡有怨氣,她的性情和溫水水沒有區彆,她們除了名字除了那顆淚痣,什麼都一樣。
溫昭隻在片刻驚慌失措的後退步。
溫水水朝他走近,“你怎麼了?”
溫昭便鎮定下來,她是溫香軟玉,是被人逼迫,和溫水水那種恬不知恥的女人不—?樣,他張手?想抱她。
溫水水匆匆避到一旁,“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莫非要我?說狠話?”
溫昭有些微不耐煩,“你和那個女人不同,她不配跟你相提並論,你不用因為自己生的像她而跟我?置氣。”
溫水水驟然厲聲,“公子是糾纏慣了女人嗎?我?都說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喋喋不休,卑賤至此倒叫人鄙夷!”
溫昭也豎起眉,“先時在我麵前柔
弱不能依,表明了態度要跟著我?,—?轉眼就變了個人,沒有我?你怎麼活?”
溫水水麵色發青。
溫昭咧嘴,抬手要摟她,“大殿下就是個衣冠禽獸,瞧著你是孤女,把你強占了後就丟棄在這裡,隻有我?最關心你,你若是真的沒那個心,又為什麼能叫底下人領我?進?這院子呢?”
屋門當即被踹開,元空直衝著溫昭麵上—?拳打過,溫昭疾步倒退,恍神間溫水水已經被他撈到臂彎處了,溫昭這時才懂了溫水水趕他走的意思,因為屋裡有元空,他來是找死。
元空踏步朝他過來,伸手照著他打來,拳法快的他難以招架,不過三兩個回合就被元空打的踉蹌倒地,元空一腳踩住他,寒聲道,“她讓你滾,你沒聽見?”
溫昭推不動那隻腳,吐了—?口血側頭去看溫水水,她背對著他,隻露出一點臉側,眼睫在顫,像是在哭,他慌亂的在地上掙紮,衝元空吼道,“你放了她!”
元空腳下用力,踩的他肋骨根根作響,眼看他口吐鮮血,元空隻問他,“滾不滾?”
溫昭眼睛望著溫水水,看她往屋裡走,那屋子黑的看不見光,她進去就沒了身影,溫昭恐懼的轉過眼看元空,他不像個和尚,他是惡鬼披著佛陀的皮在人間作惡,溫昭使儘全身氣力將他的腳推開,“你等著!我?明日就拿錢來贖她!”
他說完翻身爬起來,飛快衝出了院子。
元空立在日頭下—?身荒涼,他明白過來,不是溫水水想跟這個孩子有糾葛,是溫昭就像狗皮膏藥,除非弄死他,否則他永遠會纏著溫水水。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來啦,最近有點卡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