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談,還不是。”
關戈震驚,“還沒談”意味著想談,“還不是”意味著想是,他脖子上那些莫名的紅痕居然真的是……,他再次和江嶼勾肩搭背,“你這平生第二次戀愛就這麼生猛,真的得一點也不像你,但哥們細想,確實是你能乾出來的事。”
關戈和江嶼是大學室友,江嶼是文物保護與修複專業,關戈是化學專業,他也是因為江嶼的感染,才踏入了古籍修複這個行業,他一直認為江嶼平日裡悶著不出聲,但是其實最放肆的那一個。
他一直記得,大二那年,有個曆史係學妹追江嶼追了一個月後,江嶼忽然就鬆口答應,然而交往了不到半個月他們就分手了,彆人不知道,但是就他看來,江嶼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學妹。
“交往”的那半個月,江嶼從來沒有主動拿起手機,來了信息也不怎麼看,顯然就是不在意的,他或許是想用另類的方式徹底解決學妹的追求,但這些關戈都不得而知。
正是因為有了大學那次談戀愛做對照組,他這次的戀愛才顯得尤為正常,會臉紅,會生氣,會吃醋。
關戈一向是個不八卦不能活的人,但這次,他選擇隻把這個八卦分享給女朋友,就不傳播給同事了,好兄弟的名譽和貞潔他來守護。
江嶼整個上午都在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是到了午休時刻,有些畫麵還是不自覺湧入腦海中。
昨晚,他,和梁熙,他們兩個人。
昨晚,江嶼開車送梁熙回家,車行駛到彆墅大門前,整幢彆墅漆黑一片,他打開車後座的門,輕輕搖醒已經有些陷入沉睡的梁熙,問她:“你家的鑰匙在哪兒?或者開門密碼是多少?”
梁熙睜開迷離的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倒過來的帥臉,她抓住江嶼的衣領,強迫他低下頭,湊在他的耳邊說出了密碼。
江嶼輸入密碼後,將車開進了院子裡,又去關上門,抱著梁熙進了彆墅。
將梁熙放在客廳沙發上,把抱枕墊在她的腦後,又為她脫下外套和高跟鞋,把沙發邊的小毯子蓋在她身上。
江嶼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見自己穿著鞋踩在地麵上,頓感不妙,馬上脫了鞋走去門邊換了一副拖鞋,又抽了幾張紙擦乾淨自己的腳印。
做完這一切,思考自己是不是此時離開,又想到她醒來說不定會頭疼,或者說不定會渴,便暈頭轉向先是進了書房,又是進了衛生間,找了幾次才找到廚房。
江嶼打開冰箱,看到有新鮮的橙子和蘋果,又找到了冰糖和蜂蜜,便想著煮點醒酒湯,因為對於廚房的不熟悉,起鍋燒水切塊備料又是一番折騰,待水燒起來之前,他對客廳的聲響幾乎沒察覺。
水燒開加入冰糖後,江嶼用手機定時十分鐘,來到客廳,沙發上酒醉的人卻已無影蹤。
瞬間眉頭緊皺,江嶼先去衛生間,發現沒有人後又在一樓找了一圈,最後認命地上了二樓。
循著聲響和光源,江嶼順利找到梁熙的房間,此時她房間唯有浴室亮得出奇,裡麵水聲淋淋,想來是在洗澡,江嶼很是擔心,醉酒的人洗澡不算安全,泡澡容易溺水,淋雨容易摔倒,他怕她出什麼意外,索性站在遠處。
手機鬨鐘響起,是十分鐘的定時到了,江嶼下樓去關火,再上來時浴室裡的水聲已經停止,良久之後也沒有任何動靜,江嶼實在害怕梁熙出問題,試探性地敲敲浴室的門,已經沒有動靜,也沒有回應。
半天沒反應,就在江嶼思考是否要破門而入的時候,浴室門打開了,梁熙穿著浴袍,頭發滴著水打開門,“乾什麼,洗個澡都不讓人安靜。”
梁熙已經有些清醒,江嶼頓感尷尬,訕訕道:“煮了醒酒湯,給你端過來。”
“給我吹頭發。”頂著一頭濕發梁熙好不舒服。
江嶼巴巴地去了浴室找到吹風機,拿出來就看到梁熙倒在床上,他趕緊抱起梁熙做到臥室沙發椅上,又去樓下拿了醒酒湯上樓,才插上吹風機給梁熙吹頭發。
熱風暖洋洋吹在頭發上,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穿插其中,頭發很快便吹乾。
感受到暖風的消失,梁熙仰起頭,頭頂正是江嶼低頭看下來的臉,梁熙瞬間笑意加深,轉頭看他走近浴室收起吹風機又出來,她起身坐到了床上,把拖鞋甩丟掉。
江嶼端著那碗已經涼得差不多的醒酒湯,舀起一勺送到她口中,半蹲下來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