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征若有所思:“靜嬪?殿下怎會突然對她動手了,她的父親葛方山畢竟是季遠彰的副官,我還以為殿下會緩一緩。”
被他這麼問及,孟七擠眉弄眼:“原本呢,的確是輪不到葛家的!殿下擔心你沒有拿到行印,此事怪不到兵部的頭上,就想要順水推舟,拉工部下水。可誰讓靜嬪此前差點害了洛美人,像我們殿下這般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自然要替洛美人出氣啦!正好葛方山和工部又關係密切,這才……“
“孟七!”蔚疏澈涼颼颼地看了孟七一眼:“你若再敢揣摩本王的心思,本王就把你丟出去喂狗。”
孟七縮了縮脖子,轉向董明征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小董大人,你還是快些換身衣服吧!我看著你這副模樣,實在是不習慣!”
董明征亦是無奈:“你以為我願意這身打扮,還不是她們那裡隻能找到宮女的衣服。”
他話音剛落,就聽蔚疏澈冷不丁地問:“你原來的衣服呢?”
董明征老老實實地回答:“壞了。”
“怎麼壞的?”
“因為要替屬下療傷,上衣就被剪碎了。”
蔚疏澈劍眉輕挑:“剪碎了……誰動手剪的?”
不知為何,董明征總覺得蔚疏澈問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陰惻惻的。
他遲疑了一瞬,還是選擇了安全的答案:“是洛美人身邊的宮女,那位輕水姑娘!”
“哦,是她。”蔚疏澈轉身吩咐孟七:“去給董明征找一身乾淨衣裳換上。”
孟七看到董明征肩上的傷口,有些後怕:“小董大人,你的輕功那般了得,怎麼會被禁軍的人發現?”
“原本我按照自己的印象打開了機關,將行印從裡麵拿出來,一切順利。可等我再把另一個放進去的時候,那機關毫無征兆地運作了起來,還發出刺耳的警醒之聲,才會驚動禁軍。”
“另一個放進去?”蔚疏澈神色疑惑:“這麼說,真正的行印,你已經拿到了?那為何兵部的陳康卻對皇上直言,他們沒有丟失任何東西。”
董明征胸有成竹地淺笑了一下:“那是因為,他們根本沒發現我放進去的其實是贗品。”
按照董明征之前的設想,隻要兵部丟了行印,難免會被皇上追責。
可他又擔心,皇上會體諒此事禍源是在刺客,而不在兵部,便會從輕發落,隻是訓斥陳康等人幾句就不了了之。
那他們大費周章地鬨了一通,豈不是白忙活了?
所以董明征索性,造了一個跟行印差不多的印件,以假換真。
雖然暫時兵部無人被問罪,但隻要之後,他們用真正的行印來調動兵防,這件事一定會引起蔚呈肅的盛怒。
到時,兵部罪加一等,陳康的尚書之位必定被廢!
聽到董明征的計劃,蔚疏澈拍了拍他的肩膀。
“難為你想得如此周到,隻是,你差一點就為此付出性命。以後,絕不可這般衝動!”
“屬下知道了。”
孟七又問:“小董大人,行印呢?”
“哦,以防我被人抓到,我就把行印埋在了洛美人住處院子裡的玉蘭樹下。”
孟七連忙說:“殿下,那等夜黑風高之時,屬下再偷偷地去將它取過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蔚疏澈眸光輕閃:“到時,本王親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