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這毒性尚未發出,根本察覺不出異樣,這段時間林漪的身體也沒有任何不良的反應,所以林漪自己都覺得應該沒問題的。
沒想到今夜,毒性突然發作,來勢洶洶,簡直要了她半條命。
偏偏這件事,她還不敢驚動太醫,一來,此毒是神醫穀最新研製的毒藥,一定極其罕見,縱然是太醫,也不可能有什麼法子抑製。
二來,此事一旦傳了出去,皇上和太後都會知道,到時候如果徹查的話,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隻能強行忍下來。
輕水心疼地開口:“不行,我要儘快給穀主寫一封信,把這件事告訴他。既然毒藥是神醫穀研製的,穀主一定有辦法救她。總不能真的每個月都指望晉王殿下給藥吧,那我家小主的性命完全攥在他的手上,算什麼呢?被他玩弄於鼓掌的棋子嗎?”
輕水話音剛落,林漪就覺得一股腥氣湧上了喉管,她忍不住稍稍起身,隨即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再看這血水的顏色,竟是有些發黑,讓人十分揪心。
輕水見狀,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自外推門而入,連步伐都像是帶著一陣疾風。
輕水和望梅心中一驚,忍不住猝然回頭,就看到身著一身夜行衣的蔚疏澈快步走到了床前。
望梅頓覺驚喜,脫口而出地叫了一聲:“殿下!”
蔚疏澈徑直來到林漪的床邊,從袖子裡掏出了一粒藥丸,直接塞到了她的嘴裡,將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確保她咽下去,隨即又用指腹替她擦去了唇邊的血跡。
做完這些,他沒有立刻起身,就這麼坐在床邊,靜靜地等待著林漪的反應。
起初,林漪尚有些神誌不清,連有人進來了都沒有察覺到。
但很快,這藥物就發揮了作用,她逐漸感覺到身體的疼痛消減了下去,眼前看到的景色也清明了起來。
等到他的呼吸平穩之後,再睜開眼便看到蔚疏澈眉頭緊鎖地坐在自己的身邊。
林漪瞥了他一眼,並未開口,而是有些賭氣地將頭扭到了另一邊,好像連看都不願再看到他。
蔚疏澈的表情更是奇怪,這毒藥明明是他給林漪下的,可他好像自己反而不高興了,像是誰得罪他一般,臉上強壓著火氣。
輕水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滿頭霧水。
這兩人怎麼反應都這麼詭異?
不過幸好,這位晉王殿下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對林漪不管不顧。
望梅發出去消息不過才幾個時辰,按理說,蔚疏澈是不可能在收到她的消息之後才趕來的,一定是提前就動身了,看來他心裡還是有點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