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殺(1 / 2)

老大回頭一看,頓時也顧上打電話了:“臥槽怎麼回事啊,這都能追上來!我們出來的時候不是沒人發現嗎!”

賊眉鼠眼那人倒是機靈,立刻道:“老大我們是不是忘了把這小少爺的手機扔了,手機能定位!”

“你他媽不早說!”老大拍了這人一巴掌,“快快快,把這小少爺的手機找出來扔了!胖子你繼續開車,給我甩掉他們!”

現在力氣還沒完全恢複,以一敵三沒有勝算,白越隻能任由他們搜走手機,並暗中捂好袖子裡的刀片。

雖然除了手機之外,他身上還有彆的定位器,但沒有完全獲救之前,他必須保住割斷繩子的工具。手腳上的繩子是最大的障礙,刀片就是最後的底牌。

車子開得越發晃了,外麵的喇叭聲、刹車聲接連不斷,白越隻能從綁匪怒罵“你他媽快點”的聲音中,猜測後麵的人快要追上來了。

“媽的這群人是瘋子嗎,都撞五輛車了!”

原本將將放心的白越,心又忽地提起。李叔他們不是拿彆人的命不當回事的人,出身部隊的關係,導致他們對普通人有一份天然的責任感。

他們絕不可能毫無顧忌地撞車!

隻是如果追來的不是李叔他們,那就隻有在走廊裡放煙的那夥人了,車裡的三人和其他人襲擊者是兩夥人!

白越暗暗心驚,終於明白為什麼出電梯後遇上的裝備齊全,安排縝密,車裡這三人卻隻扔掉了他的手機這麼不專業。

他開始期待這三人甩掉後方的追兵,畢竟比起另一夥人而言,這三個人顯然更好對付。

然而現實總是事與願違,外麵的嘈雜聲越發減少,似乎是司機把車開到了人少的地方。接著在一次猛烈的撞擊後,白越所在的車緩緩停下了。

“老大這、這要怎麼辦,他們人好多!”

“廢屁個話,這時候當然是跑!”

車門打開聲、淩亂的腳步聲,卻沒有追趕的聲音。

白越在頭套下無聲地吸氣,來的確實不是李叔他們。

有人靠近了摘去白越的頭套,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響起:“是他。”

“帶走。”

這時候再裝暈,可就太被動了。白越裝著嘔吐了兩下,然後緩緩睜眼,虛弱道:“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對方沒有回答白越的問題,見他醒來便割斷他腳上的繩子,然後粗暴地把他拉下車又押往另一輛:“想活命就老實點!”

原本還在微弱掙紮的白越,頓時安靜下來,像隻柔弱的小鵪鶉,走得磕磕絆絆。

上了另一輛車後,這夥人對白越身上的物件進行了搜查,他們借著金屬探測儀的滴滴聲,摘去了白越身上的定位器,然後又把白越的腦袋給套上了。

有人嗤笑:“剛那群人是哪來的傻逼,連定位器都不知道搜一搜。”

“行了行了,趁白家保鏢還沒追來前趕緊走。”

白越在頭套下暗暗翻了個白眼。

你們也是傻逼。

他身上的定位器幾乎都被搜走了,但這些隻是用來迷惑敵人的。白家保鏢真正依賴的定位器,都是白氏自行研製的反檢測型定位器。此外這夥人也沒發現他袖子裡的特質陶瓷刀片。

陶瓷材料可以避免金屬檢測。不過也得虧這些人對白越的輕視,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是個身上藏刀的狠角。

白越也因這份輕視稍稍安心,這夥人不提防他本人,那就表明白氏大樓裡被他放翻那兩人被製住了。這也就意味著,李叔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

安心之後,白越就開始思考這夥人的來路了。思來想去,會在這時候對付他,還這麼不管不顧的,似乎隻有楚刑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車子緩緩減速。綁匪把白越押下車,然後背著手捆在了一把椅子上。

頭套被摘下,白越迅速掃了一眼周圍。

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頂上還留著鉤吊重物的橫梁。

他驚惶的看向眼前的綁匪,眼眶裡還有淚水在打轉。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綁匪不屑的哼笑:“小少爺,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們就不會動你。”

另一個綁匪喊道:“彆廢話,快聯係他姘頭。”

得知白氏大樓遭遇襲擊,白越不知所蹤後,楚延簡直心急如焚。他立刻趕去和李叔他們彙合,得知白越的行蹤還在掌握之中,才稍稍放心。

接著他便和白越思路出奇一致地思考起了襲擊者的來路,得出的結論當然也是楚刑。

楚延本想和李叔他們一起去救白越,但剛要出發,就接到了綁匪打來的電話。

“楚大總裁,您要是想讓您的小情人完好無損地回去,就乖乖按我們說的做。這小少爺細皮嫩肉的,要是磕著碰著哪裡,指不定就好不了了對不對?”

這個電話更是證明了,幕後黑手就是楚刑。楚延暗暗咬牙:“他人呢?讓我見到了人,再跟我談條件。”

跟楚延通話的綁匪和另一個戴著藍牙耳機的綁匪打了個眼色,然後道:“那可不成,楚總現在人在我們手裡,什麼條件是我們說了算。你要真不相信,那就勉為其難讓你聽聽聲音吧。”

綁匪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到白越麵前:“小少爺,吱個聲。”

“楚延……”白越“唰”地流下淚來,“你快來救我,我好害怕……”

聽到帶著哭腔的聲音,楚延反倒冷靜了。他聽過太多白越哭的時候,真哭假哭分辨得一清二楚,而且就算平時再怎麼把白越當小兔子寵,他也是親眼見證過白越怎麼毆打彆人的。

白越害怕可以理解,但要是怕得哭成這樣,那就有點假了。

不過冷靜歸冷靜,楚延的心疼卻是一點沒少。

“彆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既是真的心疼,也是為了更好地迷惑綁匪,楚延柔聲哄著,“乖乖等著。”

白越眨了下眼睛,聽明白了楚延的暗號。

李叔他們已經出發了。

接著他哭得越發厲害:“嗚嗚嗚你快來救我,他們有好多人……”

綁匪隻想讓楚延知道人是真的在他們手裡,可沒想讓白越和楚延聊起來,這會白越都開始泄露他們這邊的情況,他便立刻收回手機並關掉了免提。

“楚總,現在可以聽聽我們的要求了嗎?”

楚延明白,自己表現得越重視白越,白越就越安全。他五分真五分假地怒道:“彆動他,你們哪怕動他一根手指,我都絕不會放過你們!”

“嗬嗬,楚總您放心,隻要您滿足我們的要求,我們保證您的小情人一根毫毛都不會少。”綁匪越發覺得自己掌握了主導權。

“什麼要求?”

“楚總您現在在您的辦公室嗎?如果不在的話,還請您先回到辦公室。”

“不在。”楚延和李叔留下的聯絡員對了個眼色,“我現在就回去。”

這倒是一個現成的拖延時間的機會。不過這隻限於必須花費的時間,若是讓對方發現他回去得不緊不慢,對白越來說絕不是好事。

從白氏到楚氏,原本需要半個小時,現在楚延卻隻用了二十分鐘。

“我到了,接下來是什麼要求?”

“也不是什麼特彆麻煩的事,就是請楚總把自個電腦上、手機上、硬盤上的資料以及紙質資料銷毀,然後再把這些東西統統砸了。”

候在楚延邊上的林舒,忽然豎起手機給楚延看屏幕——

“楚刑來了。”

楚延眯起眼睛,心頭一陣惡寒。

楚刑可真是好手段。這夥綁匪明顯是他指使的,但他卻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他現在過來,顯然是來監督他是否真的銷毀了資料,他隻需要用眼睛,不用說話不用動手,自然沒有證明他和綁匪有關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