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新婚(2 / 2)

她的哥哥胡安比亞瑟還要沉悶和病弱,父親和母親一度擔心他無法履行丈夫的責任,可見到他那美麗的妻子,奧地利的瑪格麗特後,他像變了個人似的沉湎於與妻子的歡愛,瑪格麗特說取悅丈夫是她在巴黎宮廷中所接受的教育的一部分,她很高興她學到的技巧能夠讓胡安哥哥快樂,而胡安娜姐姐則駁斥,一臉甜蜜地宣稱她壓根不用取悅丈夫:“腓力什麼都會,是他來取悅我,我們因此一同升入天堂。”

她的丈夫,勃艮第公爵“美男子”腓力是如此的熱情且欲求旺盛,在見到胡安娜後,他立刻愛上了她,等不及原定的婚期便要和她結婚,隻是這樣的愛並不是隻對胡安娜一人的。“我也知道。”亞瑟極快地回答道,他似乎在不安地擺動,但最後他選擇離她更遠一些,“但夫人,已經很晚了,我們應該休息。”

他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砸在她臉上,她原本那些悸動的情懷一下子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屈辱和難堪,如果不是尊嚴和驕傲及時占據了她的心緒,她可能會忍不住哭出來。

長期以來,對於履行妻子的職責,她既有忐忑畏懼,卻也不乏期待,但現在,她的新婚之夜,她既沒有感受到胡安娜所說的熱情似火,而在她試圖求歡後,她的丈夫雖然有所反應,卻並沒有像胡安哥哥一樣點燃枯槁的心。

再一次的,她想起亨利王子的比喻,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亨利王子對兄長不滿的原因:如果你試圖親近和討好他的行為換來的卻是疏離與冷待,那你隻要稍有自尊心,都顯然無法再若無其事地繼續逢迎和討好,哪怕是弟弟對哥哥,或者妻子對丈夫。

“王子宣稱他昨夜深入西班牙腹地。”

第二天,當唐娜和瑪利亞(1)前來替她清洗身體和更換衣服時,她們告訴了她亞瑟在被問及圓房問題時如此回答。“哦,像熙德騎士的利劍一樣。”凱瑟琳麵無表情道,察覺到她態度冷淡,她們也沒有再追問,轉而向她提及其他事情,“大使希望您婚後能夠留在倫敦。”凱瑟琳睫毛動了動,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對她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並且儘可能地和民眾接觸,展現您的魅力,俘獲他們的喜愛,您需要儘快在英格蘭的宮廷中確立自己的地位,當然,不必像您在普利茅斯灣一樣分發錢幣,這會令您蒙受鋪張浪費的批評。”

“我明白。”凱瑟琳回答道,她不明白大使為何會提出如此細致的要求,但他所說的內容確實有可取之處,她決意照做。梳洗完畢後,她和亞瑟王子一起前往裡士滿宮,這是一座新近建成的美麗宮殿,儘管見到這座宮殿時凱瑟琳的心情遠沒有童年時第一次見到阿爾罕布拉宮時的震撼和激動,她仍然表示出了得體的驚歎,並用優美的辭藻讚美。

她察覺到亞瑟看了她一眼,他在想什麼,他發覺了她熱情表象下的敷衍嗎?不論他在想什麼,至少他沒有表現出來,因此凱瑟琳也可以佯若無事地同他一起麵見都鐸家族的其他成員。

亨利七世的母親博福特夫人是一個蒼老至乾癟的老婦,而他本人也顯得蒼白乃至文弱,若非他身著禮服、頭頂王冠,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是一個大國的君主,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王後和她孩子們,她知道伊麗莎白王後的母親“白王後”曾被譽為不列顛最美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