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華卻咽不下這口氣,她軟著雙腿,同樣跪在了皇上的麵前,哭得像個淚人般,委屈不已。
“皇上,請你為臣女做主啊,剛剛不是要查臣女手中的這個紙條來源嗎?還請你繼續查,一定要查到幕後凶手啊。”
皇上這才抬眸,重新將視線落在了月傾華的身上。
女子雖然穿著簡單的衣裙,梳著最簡單的發髻,未施粉黛,楚楚可憐的模樣,依舊讓任何男人心生愛憐。
可是,如今的皇上,他的心底卻再無半絲對月傾華的心思。
他眼神冰冷,帶著審視凝著月傾華。
“事情真相都擺在眼前了,月二小姐還要朕查什麼?”
月傾華一愣,心尖微顫。
眸底劃過一絲惶恐,之前,她隱約能夠感覺到皇上對她的那點心思,可是如今,再次看著皇上的那雙眼睛,那裡冰冷酷寒,再也沒有一絲溫度。
她一下子怔愣在原地,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攥在手心的紙條,失去了拿出來的意義,無論真相與否,葉瑾萱是策劃了這件事的凶手,這是皇
上已經既定的事實,其他人再也沒有反駁的資格。
皇上的心,從始至終都是偏著那位至高無上的太子的。
皇上凝眸看著月千瀾,從一開始,他就不打算冊立月傾華成為太子妃。
他最重要的是,要遵從淵兒的心意。
他自己的感情無法左右,便想著要從他和賢妃的兒子身上補回,彌補這些年,他對賢妃的虧欠。
本來他對月傾華的美貌已經動心了幾分,又因為那個她是皇後命的傳言,他已經做好了要納月傾華為妃的決定,不能讓任何人對君墨淵的太子之位產生非議。
如今被這麼一鬨,全數將他的算盤攪亂,他又是惱怒,又是惋惜後宮裡失去了這麼以為絕色佳人。
並且,他最為擔憂的就是,若是將月傾華賜給君冷顏,這皇後的命格難道要在君冷顏身上應驗?
一旦思及此,皇上臉色就一片陰霾。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撼動君墨淵的太子之位,即使是從小養在賢妃膝下的君冷顏也不行。
“葉瑾萱膽敢冒犯太子未果,連累靖王和月二小姐被下藥。傳旨,葉瑾萱杖斃,京兆尹葉淮安摘掉官職,全家流放邊疆永生不得回大越國。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朕若是再聽到誰人對此案存
在質疑,或是偷偷查探,統統與同罪論處…”皇上緩緩起身,銳利的眸光,掃了一樣早已昏死過去的葉瑾萱,隨即又看向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板的君冷顏,一字一頓的宣旨。
皇上的旨意已下,態度堅決,絲毫不容人質疑。
而今晚的這場離奇事故,恐怕隻能永遠成為一場懸案。
皇上的意思非常明顯,袒護某人到底,不容其他人冒犯一絲一毫的威嚴。
不服,憋著,不甘,忍著,這就是天子權位,這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利。
君冷顏的脊背全濕,額頭的汗珠,更是一點點落在了地板上。
他匍匐在地,心底的憤怒就像是一把火,將他徹底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