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淵說完這番話,便唇角微抿,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轉身離開。
月千瀾怔怔的站在原地,從模糊的視線裡看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徹底的消失不見。
她的心口,隱隱作痛。
他不會知道,其實她對他並非是無動於衷,她的那顆波瀾不驚的心,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點點的為他而開始跳動了。
這件事後,一道聖旨板下,恩準了月家兩位小姐回月府。
…
君冷顏出宮時,皇上傳來口諭,讓他在家休養一段時間,不必急著上朝處理公務。
君冷顏握著拳頭,一一應下,麵上無波無瀾,讓人辨不清他真正的思緒。
辭彆了賢妃,他出了宮門。
五皇子和六皇子各自牽了一匹駿馬在等候,
看見他出來,他們紛紛上前,擔憂的看著他。
“四哥,這件事難道就這樣算了?”
君冷顏嗤笑一聲:“父皇都下了聖旨,不準任何人再提再查,本王還能怎麼辦?你們也彆多想了,各自回府休息去吧。”
五皇子眸底劃過一絲陰鷙,憤恨的低吼:“父皇也太偏心了,若是繼續往下查,這事肯定和太子皇兄脫不了關係…”
“你也說會和他脫不了關係,就是這個脫不了關係,才讓父皇忌憚,防範於未然。明明知道,本王是被人算計了,父皇卻不予理會,一力維護他的名譽,讓他的太子之位穩固如山。嗬…我算什麼,終究不過是他的一個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罷了,若是有一天,我擋了他的江山,你們信不信,父皇一定會殺了我,替他掃清前麵的障礙。”君冷顏眸底泛著冰冷的光,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冷嘲道。
五皇子和六皇子聽得心驚膽戰,這番話,他們第一次聽見,也第一次聽見君冷顏對父皇的怨懟與不滿。
“四哥…”六皇子有些擔憂的喊了一聲。
君冷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六弟,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從小就知道我們的這位父皇偏心至極。我沒事,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幾天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彆再找我了。”
“四哥,難道你真的要娶月二小姐了?”五皇子忍不住的問。
君冷顏眯著暗芒,沉默了一會兒,他若有所思的凝著五皇子,低聲道:“我有選擇嗎?君墨淵這一招釜底抽薪,真的狠,不但讓我損失了一個京兆尹,更把一個燙手山芋扔到了我手裡。日後,我隻能更低調,但凡有一個風吹草動,父皇一定會對我產生猜忌的。”
“哼…我辛辛苦苦謀劃了這麼多年,可不是他除掉了一個京兆尹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未來的路還長,…這才隻是開始而已。”
五皇子六皇子對視一眼,下一刻,君冷顏已經翻身上馬,手掌握緊馬韁繩,另一手接過侍衛遞來的馬鞭,再不看他們一眼,鞭子狠狠的抽了馬屁股,
馬蹄向前仰起,猶如一陣風般,從他們眼前跑走了。
風起雲湧,帝都變幻,棋盤已設,一切才剛剛開局。
君冷顏一夜未眠,坐在書房裡,睜眼到天亮。
黎明時分,管家在外麵拍門。
“王爺,宮裡賢妃娘娘派了一個嬤嬤過來,說是為了準備婚禮的事情。”
君冷顏眸底劃過一絲銳利的暗芒,抬手一揮,把桌上的一個瓷茶杯揮落在地。
瓷茶杯砸落在地,頓時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