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她…她斷氣了…”
三姨娘握著茶盞的手一抖,瓷杯從手裡滑落,摔落在地。
月櫻則搓著胳膊,有些驚悚的退後幾步,縮到了三姨娘身後,揪住了三姨娘的衣袖。
老夫人手裡的拐杖掉落在地,滾到了月千瀾的腳邊,月千瀾彎身撿起,走到老夫人身邊,重新遞給了老夫人。
“祖母,你要保重身體…”
“這苦命的孩子…”老夫人眼裡滿是悔恨,不忍看四姨娘的死狀,轉過頭哀歎一聲哽咽道。
…
四姨娘的喪事,沒有怎麼大辦,隻請了四姨娘的娘家人前來祭奠,第三天下午,便低調的抬了四姨娘的棺材出府,悄無聲息的把人埋了。
一個妾室,身份在這裡擺著,頂多置辦了價值不菲的棺木,給她換了一套精致華麗的衣裙就算是格外恩典了。
四姨娘下葬這一天,府裡所有人都身穿縞素前來吊唁,可唯有一個人前前後後,不曾再出現過。
自那日,在月晟豐書房跑走後,月初盈便將自己縮在房間裡,不吃不喝猶如死了般。
喪事辦好的第二天,月晟豐實在擔心她會餓死,強行讓人破了門闖入,請了大夫為她診脈續命。
但是,無論多少湯藥米粥,灌入她嘴邊,她就是不張嘴喝下。
似乎一心求死,似乎了無生趣。
月晟豐所有辦法都用儘了,看著奄奄一息,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的月初盈,束手無策。
這天夜裡,月初盈這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黑色的風衣頭罩褪下時,月初盈沉寂的眼眸,微微閃動。
“你怎麼來了?”她嘶啞著聲音,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問道。
月千瀾放下風帽,坐在床榻邊,看著容顏消瘦,憔悴不已的月初盈,輕聲歎息一聲。
“進來吧…”
她一聲令下,門外被推進來一個人。
月初盈不明所以,倚靠在床榻,蹙眉無聲詢問。
待看清了跪在地上那人的臉龐時,她低聲喊了那人的名字。
“鳳英…”
月千瀾眯眸,看向那個名叫鳳英,伺候了四姨娘多年的丫鬟。
“自己說…”
鳳英不敢看月千瀾,低著頭戰戰兢兢的縮著身體,顫抖著聲音緩緩回道:“奴婢有罪,請四小姐責罰…”
月初盈本就聰明,這時候,不再需要任何言語,她便已經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咬牙掙紮著要坐起來,可惜她幾天沒吃飯,身上早已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