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壓下心底的冷意,低眉順眼的微微欠身,向著魏夫人行了一禮。
“魏夫人言重了,小女如今還是月府的女兒,雖然是皇上賜了婚,可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的身份。魏夫人是長輩,魏公子更是魏國公的公子,身份地位,自是比我高貴。哪有讓魏公子行禮的道理,魏夫人實在是折煞小女了…”
魏夫人微微挑眉,隨即掩唇一笑。
“嗬…月大人,你這女兒倒是挺知書達理的…倒不似傳聞中說的,那麼…那麼不堪入耳。”
月晟豐扯唇笑笑,一臉的恭謹:“魏夫人說笑了,小女素來都是進退有度,聰慧有禮的。要不然,太子殿下也不會看上小女,皇上更不會下旨賜婚她和太子殿下了。”
魏夫人坐直身體,眸底劃過一絲冷嘲,隨即嗤笑一聲。
“哦?是嗎?可我怎麼在外麵聽人家說,月大小姐她…害死庶母,逼死沈家舅舅,打壓府內庶妹庶弟,更是在近日,氣病了三姨娘。”
月晟豐麵色露出一絲詫異,隨即瞥了眼低垂著眼簾,安靜不已的月千瀾。
隨即,他連忙拱手向魏夫人解釋。
“魏夫人你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或是聽了旁人的胡說八道。瀾兒她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她怎麼會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呢?你肯定是誤聽了讒言,受了小人挑撥呢。”
魏夫人搖頭,唉聲歎氣的說道。
“月大人,其實,這些話流言蜚語,我一開始是不信的,我在想如果月大小姐當真這麼狠毒心腸,那麼陛下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她賜給太子的。大越國的百姓誰不知道,皇上素來疼愛殿下,又怎麼會讓殿下娶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呢。”
“是,是,就是這個道理,全都是無稽之談的流言蜚語,不足以聽信的。”月晟豐連忙附和。
可是,魏夫人卻話鋒一轉,眸底流露著一絲失望,惋惜的歎道。
“哎,可是,我家兒子,親眼見了月大小姐的囂張跋扈,這件事便由不得我不信了啊。宇兒這幾日,夜夜做噩夢,總是無法安眠,他是被那天的事情,嚇到了。為人父母的,想必月大人也明白,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宇兒,這麼一日日消沉下去呢。所以,今日不得不登門拜訪,想要親自問問,那天月大小姐,到底做了什麼,居然害得宇兒神思不屬的。”
月晟豐一愣,顯然是不清楚,那天的事情的,他有些狐疑的看向月千瀾問。
“瀾兒,你和魏公子見過麵?”
月千瀾瞥了眼神采飛揚,精神奕奕的魏長宇,她心裡很是佩服魏夫人這般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魏長宇如今的神色,哪裡有一點是夜夜被噩夢嚇著的樣子?
她微微挑眉,勾著唇瓣,輕聲笑道:“父親,女兒幾日前,確實見過魏公子。可是,那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和我無關。”
魏長宇氣得臉色一沉,顫抖著胳膊,指著月
千瀾怒聲斥道。
“你說謊…你這賤女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那日,分明是你手下人,砍了我魏家護衛的胳膊的。你如今,竟然想抵賴不認?哪有那麼容易,讓你逃脫罪名的道理?”
月千瀾被魏長宇這一句厲吼,嚇得身子微微顫了顫,她有些無助的看向月晟豐,咬著唇瓣,低聲說道。
“父親,魏公子好凶,我害怕…”
魏長宇看著月千瀾這幅膽小怯弱的模樣,氣得臉色鐵青。
“你…你彆裝了,你分明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你在我麵前,在我娘麵前裝什麼小白兔,裝什麼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