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又疼,壓得她都喘不過氣來。
牢房裡陰暗潮濕,漆黑一片,他慢慢的撐起身子,手掌處感受到黏稠一片。
慢慢的,鐵鏽味的血型,朝著他鼻子撲來。
他喘著粗氣,慢慢的倚靠在牆壁上,大口的喘氣。
身體很冷,冷的猶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他更不知道如今是黑衣還是白天。
嗓子疼的猶如在噴火,他眯著眼眸,朝著鐵籠外,掃了一圈。
“你終於醒了?”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換來一個聲音,驚得沈知年身子一顫,身都充滿戒備。
“你…你是誰,在哪裡?”
隨著話音落下,幾道腳步聲,便不急不緩的朝著他這邊走來。
人還沒走近,他便看見一簇火光,漸漸的印在他眼底。
伴隨著那火光,他一眼便看見了,他恨之入骨的那個人。
“月千瀾?”沈知年咬牙厲聲吼了一聲。
然後他不顧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衝到了鐵欄處,雙手緊緊的抓著冰涼的鐵欄,一雙眼充滿憤恨的瞪著月千瀾。
月千瀾從黑暗處慢慢的走進來,宋雲義提著一個燈籠,石榴扶著月千瀾。
月千瀾身上披著一襲白色的狐裘大氅,
柔軟的細毛圍著她精致小巧的臉蛋,一張臉在模糊燈火的映照下,顯得清麗迷人。
而那一雙眸子,依舊淡漠,依舊波瀾不驚。
她站在沈知年的對麵,兩個人隔著鐵欄,彼此對望。
“沈知年,你可曾有一天能夠想到,你會落到這樣的下場?我早已警告過你,彆嘗試觸碰我的底線,可是你不聽,非要往這條路上作死。你以為,你捏造一些假證,誣蔑我殺害月櫻,你就能將我拉下太子妃之位來了嗎?你簡直癡心妄想,更是愚蠢的可憐。”
沈知年恨月千瀾,恨不能立即伸手撕爛了她。
如果不是她,他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沈家不會弄到這麼一個家破人亡的地步。
這一切都是月千瀾造成的,都是她。
“月千瀾,為什麼你還不死?你為什麼
要這麼對沈家?你就是一個魔鬼,你心狠手辣,堪比蛇蠍。你眥睚必報,心腸比任何一個人都冷硬。你作惡多端,殺死我父親和姑姑,你怎麼還不去死?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你為什麼還會這麼好好的站在這裡?難道你不怕遭報應,不怕他們化成厲鬼,來報複你嗎?”沈知年幾乎是嘶吼著說出這番話。
月千瀾隨即嗤笑一聲,眸底閃過一絲不屑,她搖頭,嘖嘖歎道。
“沈表哥…你錯了。沈岩和沈氏都不是我殺的,所以我為什麼要害怕他們?不是我殺的,我自然就不怕他們的報複…說來,你也真可憐,到了如今這一步,還是沒弄清,真正的敵人是誰。你怎麼那麼蠢呢,一直以來把仇敵當做盟友,我真替你擔憂,沈舅舅會不會從地獄裡蹦出來,罵你這個不孝子啊。”
沈知年一怔,隨即大聲吼道:“你…你胡說什麼?如果你不是凶手,誰還和沈家有仇?
月千瀾你彆騙我,更彆糊弄我,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月千瀾唉聲一歎,眸底露出一絲憐憫。
“哎…事到如今,你還這麼執迷不悟,真是太可憐。為了不讓你死的太冤,我便發發善心,告訴你一下真相吧。也免得來日你下了黃泉,見到了沈舅舅,沈舅舅會責怪於你…”
沈知年聽得一頭霧水,總覺得這一切,不過是月千瀾在故弄玄虛。
他狠狠咬牙,一雙眼猩紅看著月千瀾:“月千瀾,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若是你隻是來故意看我笑話,或是想要看我向你跪地求饒。那你可就白日做夢了,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向你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