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頭,微微輕佻,隨即不由嗤然一笑。
“太後的興致還挺高啊…看著遠處那漫天大火,太後居然當看戲一樣,喝著茶,吃著糕點,好不愜意啊…”
太後眼底掠過一絲不悅。
從前,她還是挺滿意這位皇後的,畢竟當初,這個皇後,可是她親自為皇帝挑選的。
可惜,皇後的這顆心,從來都不和她聚攏在一起。
明明是她安排的皇後,卻不聽她的話,太後如何不惱怒?
太後眼底閃爍著寒芒,冷哼一聲回道。
“皇後如今不是纏綿病榻嗎?你不是病的厲害,起不來身了嗎?這會,怎麼有體力,到這裡晃啊?還是,你已經聽聞了賢妃的噩耗…耐不住心底的激動,跑到這裡來和哀家分享喜悅來了?”
皇後眉眼間一點也不怯弱,她自來熟的坐在了太後的對麵…
她微微抬眼,望著昭陽宮那邊的衝天大火,她的心,在隱隱作痛。
“太後…你真的有那麼恨賢妃嗎?恨到,要讓幾十條無辜的人命慘死?太後,你就不怕自己殺孽太重,死後下地獄會遭受到那些冤魂向你索命嗎?”
太後眼底滿是嘲弄與諷刺。
她仰頭嗬嗬一笑:“嗬…真是笑話,他們活著在哀家眼裡,就像一隻螞蟻那麼弱小,更彆提他們死後如何了。哀家,不怕他們,也不怕死後怎樣。哀家隻知道,活著的時候,定然要殺光,讓哀家厭惡痛恨的人。皇後啊…如今皇帝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了幾分。識時務者為俊傑,哀家勸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否則,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皇後隻覺得滿心悲涼,她將視線轉移到太後身上。
她隻覺得,坐在她對麵的女人,不是高高在上,尊敬無比的太後,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殺人狂魔。
“太後,你終於承認了,陛下所中之毒,其實是你和靖王一手策劃的嗎?”
太後覺得,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情,她也懶得去辯解爭論,白白浪費口舌。
她特彆倨傲的勾唇一笑,眉眼輕佻,眼底閃爍著灼灼精光:“是…皇帝,就是哀家和靖王聯手毒害的。皇後,現在哀家即使讓你知道這一切,你又能如何?整個皇宮,包括大越國的朝政,都已經被我們把控。皇帝他又昏迷不醒,魏國公又已經去捉拿太子了…這一切幾乎都已經塵埃落定,哀家告訴你這一切真相又如何?”
皇後看著太後這樣狂妄到了極致的模樣,她氣得心口發疼。
她的眼眶微微的紅了,她顫著手指著太後。
“太後你…皇上他可是你親自養大的孩子啊,即使他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可你養了這麼多年,也總該有一些感情吧?可…可你卻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太後,你如何能狠得下心腸來啊?”
太後聞言,不由嘲弄冷然一笑。
“感情?嗬…哀家和他的感情,早隨著這些年的爭權奪利,被揮霍的一乾二淨。他是如何對待哀家的,難道你沒看到嗎?當初,若不是哀家扶持他,他一個沒有身份背景,沒有倚靠的母妃,他就算是拚儘一切,都不可能坐上皇位。哀家,嘔心瀝血,將他一步步捧上皇位,他又是怎麼對哀家的?”
“他護著賢妃那個賤人,處處與哀家作對。哀家想要提拔的功臣,他總是多加阻撓…哀家想要握住一些東西,他總是想方設法的要奪走…他的翅膀越來越硬,哀家越來越把控不了他了。嗬…哀家辛辛苦苦輔佐他這麼多年,結果得到了什麼?”
“他一個命令,便將哀家送入宮去,將哀家扔在那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哀家自生自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孝心可嘉,讓哀家不理宮中俗世,舒舒服服的頤養天年呢。豈知,他卻是打算,要一點點的折磨死哀家。既然他那麼不聽話,那麼狠心對哀家,那麼哀家如今換了他又如何?”
皇後微微低垂下眼簾,她的眼角,緩緩的滴落一滴淚。
太後和皇上兩個人彼此之間的積怨已深,看來,他們唯有生或死,才能解開他們的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