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天漠然抬眼, 看著桃樹上一臉冷淡的李寄雲。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他輕聲道；“李寄雲早就死了。”
李寄雲道；“慕心心也早就死了, 她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張遂天道；“那又如何？”
旁邊的顧青李瑟瑟發抖，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
李寄雲手中的紙人被拋了出去：“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麵桃花相映紅！”
瘦長的紙人貼在了牆壁上, 然後完全陷了進去, 然後他從裡麵拽了什麼東西回來。
那是一種近似於鏡鬼的鬼。
鏡鬼可以在鏡世界裡心動, 而這種鬼似乎可以在瓷磚或者彆的地方行動。
低垂著頭發的白衣女鬼似乎被人牽扯住了。
李寄雲伸手又丟出了一個紙人，他念了兩句詩後, 那白衣女鬼雖然不願意, 但是身影慢慢的被拉進了李寄雲的紙人裡。
慕心心看著就好像一個人溺水了一樣，雖然掙紮了幾下, 但是還是被紙人吸收了進去。
因為是用桃木樹皮做的，所以紙人顯出一種淡黃色, 而浮現了幾道血痕。
李寄雲皺了皺眉；“果然。”
“真是廢物。”李寄雲發出了一聲歎息，他還以為看今野雛子這胸有成竹的樣子, 至少可以將這幾個人保下來呢, 沒想到轉眼就死了一個。
慕心心依依不舍的掏出一塊錢買了一包小熊軟糖。
心很痛。
她的錢越來越少了。
旁邊的李寄雲還捏著那個血痕紙人在認真的想著什麼。
她捏著小熊軟糖跑了回去。
偏頭看了李寄雲一眼。
皺眉。
對於她來說, 吃糧鬼和於麗麗他們的事情已成事實, 她更關心的是。
當初李寄雲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最開始的時候本來以為李寄雲鬥法輸給了今野雛子。
但是如今看下來，今野雛子比李寄雲差遠了。
畢竟是李家嫡傳弟子, 雖然說傲嬌了點, 但是她哄慣了張遂天, 哄李寄雲這麼個傻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是按照他的修為, 斷然不至於輸給今野雛子。
如果真的是鬥法輸給了今野雛子。
她就……當場就把李寄雲的桃枝拿來點火然後把他的紙人全燒了。
沒用的不可回收辣雞！
“想什麼呢？”李寄雲伸手將她手裡的小熊軟糖抓了一把塞進嘴裡：“怕了？怕了就趕緊回家找你師父。”
“我的糖！”她好不容易才忍痛買了一包的！
李寄雲：“想什麼呢，吃你一顆糖怎麼了？”
“……”
慕心心看著李寄雲惡狠狠的嚼著糖，心裡咕噥了兩句，把一包小熊軟糖都遞給了他；“好了，不要難過了。”
雖然說陰陽相安。
那幾個人犯了忌諱惹來殺身之禍，但是她還是看出來李寄雲不太高興。
李寄雲把嘴裡的小熊軟糖吞了下去；“你那隻眼睛看見我難過了？”
就聽慕心心說：“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好像在吃小熊的屍體嗎？還是破破爛爛的那種。”
他忽然就不想說話也不想吃小熊軟糖了。
慕心心把自己的小熊軟糖收了回來：“真的不吃了啊？”
李寄雲想了想，咳嗽了兩聲。
“你有什麼看法。”
慕心心想了想：“我沒什麼看法。”
李寄雲睨了她一眼：“廢物。”
“……那你有什麼看法。”
李寄雲：“沒有。”
慕心心：……
她歎了口氣。
李寄雲拍了拍手；“不過，現在我們可以出手了。”
慕心心：……
李寄雲從某些方麵來說，是個非常冷酷無情的人。
雖然死了兩個人，但是剩下的人顯然不會單純靠著對話就信彆人的話，總習慣互相抱怨和‘也許選擇今野雛子會更好’
但是在經曆過這麼一回事後。
這種事情就不複存在了。
他拍了拍自己手上有些不安的小紙人。
“乖乖的啊。”
慕心心說：“她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李寄雲停住了嚼軟糖的動作：“你還能聽鬼說話的？”
慕心心眨了眨眼睛：“怎麼，你不能嗎？”
她伸手摸了摸小紙人，閉起了眼睛，雖然說在觀落陰的時候，她很多實力符籙咒法都無法發揮出來，不過這種天賦技能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試試。
她想了想，垂下了眼睛。
透過紙人，倒是也沒那麼害怕了。
她在考慮，以後要不要讓張遂天學那麼一手，這樣的話，自己也不用直接觸摸鬼魂不用留下那麼大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