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剛剛更換年輕老板的易迅集團,麵臨的問題與此類似。
之前的管理層偷稅漏稅、從盆滿缽滿到深牢大獄的事件,已經鬨到滿城風雨了。
現在若再不推出點價值觀向上的產品拉回口碑,還不曉得要被政府如何嚴厲監管。
所以為了搞定文化局的任務,程酌的確花了些心思,讓最得力的設計部一連出了四五個國風獨立遊戲的方案,今夜又開始和那些一本正經的領導經營關係。
最後愉快散場,已然接近半夜。
回到彆墅,他停好車後小心地從後門進入,生怕打擾雲禮休息。
沒想本應空蕩的客廳卻亮著夜燈。
湯圓站在沙發背上,發出焦灼的叫聲。
程酌本能地快走了兩步,見雲禮披著個卡通小毛毯,麵色慘淡地蹲坐在過度寬大的沙發中央,不由擔心:“怎麼了?沒吃晚飯嗎?”
“吃了,吃完就肚子疼。”
雲禮很心虛,因為他不隻吃了程酌叫人送來的營養餐,還偷偷點了東港有名的生醃嘗味道,結果現在胃裡就像有刀在攪,簡直像快要死掉。
聽到這話,向來從容的程酌竟顯得無措:“鬨肚子嗎?有沒有吐?還有哪裡難受?”
“沒有,就是很痛。”雲禮不敢講實話,拽緊小毯子強壓不適。
“我叫醫生來。”程酌立刻拿出手機,而後又改變主意,“還是得去醫院驗個血,萬一是食物中毒很危險。”
雲禮半點都不想動:“沒力氣,不去了……有沒有藥?”
“沒檢查怎麼能亂吃藥?”程酌用手背試過他的額頭溫度,眼神更加嚴峻,“有點發燒。”
……絕妙的生醃。
雲禮像湯圓一樣輕輕抽抽可愛的小鼻子:“你喝酒了,開不了車,不去醫院。”
程酌起身給他找外套:“叫司機來,聽話。”
生怕最後查出病因是自己偷吃,雲禮沒出息地倒在沙發上耍賴:“真不想去,我好痛,我一步路都走不了——”
借口沒講完,就因忽然被程酌打橫抱起而戛然而止。
他貼著他灼熱的胸膛,感受到手臂肌肉的力度,有種自己輕如蝴蝶的錯覺。
此生第一次和男人親密接觸,雲禮整個人都懵掉了。
可惜此刻裹著毯子病怏怏的模樣半點都不浪漫,甚至像隻生死未卜的病貓。
*
即便是深夜,私立醫院的服務依然很無比妥帖。
等待著抽血化驗的過程中,服過止痛藥的雲禮不由躺在病床上迷糊地睡著了。
而再度恢複意識,是因手背被針戳破的微痛。
護士貼好膠布,設置好定時器,溫和地囑咐:“有問題按鈴,今晚家屬不要給病人食水。”
程酌應聲,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幫雲禮貼好降溫冰貼:“應該是海鮮引起的,問題不大。”
幸好自己吃外賣的事沒敗露。
雲禮再也不敢胡亂嘗試網紅食物了,遲遲意識到程酌還穿著上班時的西裝,肯定累得夠嗆,心裡越發愧疚,卻沒勇氣認錯。
未料程酌反而開始檢討:“以後不隨意給你點海鮮了,還是叫廚師來家裡現做些安全的飯菜。”
雲禮小聲:“我哪有那麼嬌氣……”
如果不是魯莽乾掉一盒生螃蟹我現在肯定生龍活虎。
他抿了抿因發燒而泛白的唇,又用輸著液的手戳了下程酌:“哥哥,你不用守著,反正明天周末,病好了我就回去。”
程酌當然不可能丟下這小孩,但忽意識到什麼:“是不是我在這裡你睡不著?我去外麵。”
方才昏睡純屬體力告竭,事實上雲禮也不清楚現在刻意入睡能否安眠。
不過他生怕程酌真到走廊靜坐,忙立即否認:“也不是……是你的話我不緊張,但我覺得你太累了。”
“小事。”程酌調暗了台燈,“你睡你的,剛好我回幾封郵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