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響炮,悶炮 花花歐尼 7183 字 1個月前

(二十六)

鄒黎的狀態顯然有問題,可除了王曾亮,沒有人知道他有問題。

一方麵是出於幫鄒黎頂酒,另一方麵王曾亮自己也需要認識一些人,這是他會喝酒的原因,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鄒黎竟然真的從頭到尾讓他替了所有的酒不說,還讓他喝多了不該喝的酒。

提供書店書架材料的一個商家是內蒙人,在他們沒敬到他們那一桌的時候那人就已經獨自一個人乾了一斤酒了,還跟沒事兒人一樣一點都不上頭,同桌的還有幾個東北人山東人,王曾亮完全沒想過去敬那一桌,他還想要命呢。

本來想著頂了一桌酒,夠意思了。材料商他就沒必要也跟著上了,又不是多重要的角色,鄒黎自己拿喝過藥不能喝酒的借口也能糊弄,然而沒想鄒黎當著人家的麵把酒壺遞給他:“我喝不了,你陪章哥一壺?”

王曾亮想說陪你馬勒戈壁,我都喝了有一壺了,你媽是不是不知道一壺有多少兩:“我有點不行了,陪不了這桌海量的老哥哥,少喝點可以少喝點。”

鄒黎心不在焉像是沒聽見,拿著白酒瓶把他的分酒器滿上了。

“……”

“好!好!”那個姓章的材料商跟著起哄,帶著旁邊的酒鬼一起,“這點不至於,小王總剛剛在那一桌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哈,我看見了,喝得可痛快了,怎麼著,看不起咱這桌?”

一頂大帽子下來,不喝也不行。

酒過了不止三巡,饒是王曾亮這種不算酒量小的小海量選手也照樣被那幾個東北人喝得暈頭轉向非常難受了,那桌材料商還在嚷嚷“再來再來”,嚇得連忙擺手:“不……行,不行了,真的,不行。”

那個害他喝了一肚子酒的人早早就坐到座位上去跟一個投資商聊天了,他沒說他吃了安眠藥,說的是吃了頭孢,反正一滴酒沒沾。

王曾亮被他害慘,喝得又難受,又脹胃又頭暈,簡直一肚子火沒地方發。他想到是應自群害他過來的,睜著有點泛花的眼睛找人,結果掃了兩圈都沒找見。奇了怪了,如果沒記錯,應自群好像除了一開始在包廂裡發了個言,之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再也沒回來。

“人呢?”操。沒人他的火往哪兒發?

模糊看著又有兩個不認識的人舉著杯子朝他來了,他連忙裝吐,捂著嘴巴衝人擺擺手快速地出了包廂門。

他去廁所洗了把臉,乾嘔了兩下,沒嘔出東西。下意識摸褲兜裡的煙,但想想抽煙又更難受,還是算了。不想回去喝酒,他打算溜了,不想管鄒黎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去包廂拿了衣服,沒跟正說話的鄒黎打招呼掉頭就走,路過走廊收銀處的時候被收銀員叫住:“那個,王先生?”

王曾亮被叫住,眯著眼睛看過去,不認識。他回頭又要走,對方又叫他:“王先生等等。”

他打了個酒嗝:“叫誰?”

收銀員尷尬地笑笑:“是叫您沒錯,王先生,老板交代我看到您出來把這個給您。”說著他彎下腰取出一個包裝好的咖色袋子。

“我沒,買。”

“是老板叫我給您的,讓後廚煮好的醒酒茶。”收銀員又說,“效果很好的這款茶,我們老板自己喝醉的時候也經常喝。”

王曾亮搖搖頭擺擺手,話都懶得說大步出了門去了電梯口,剛好有人下電梯,不等收銀員追過來就進去了。

等他回過神,人已經走到了地下停車場中央,一個車正在對他打喇叭。他一驚,給讓了路。

對了,他今天坐的應自群的車來的,知道要喝酒根本沒開車。

“嗝。”一嘴的酒氣,把他自己都熏到了。

晃了晃沉甸甸的頭,他有些困了。他酒品好的原因就是一喝酒就瞌睡,不像鄒黎,一喝酒就要耍酒瘋,不是罵人就是砸東西說一些讓他都忍不住想扇他巴掌的屁話。他就是懶得聽才幫他喝的酒,沒想到喝成這樣。

有段時間沒這麼喝過了。站著實在有點暈,他就扶著某個車在空隙的位置蹲了下來,準備緩緩再走。

沒想到,剛剛蹲下來,就聽見停車場傳出應自群的聲音:“阿瑞,我承認我以前不是個人,對不起你,但是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都已經離婚了……”

“是你的報應。”

“對,對是我的報應,所以我也是真心想補償你們父子倆,我沒有彆的想法,不是壞心,阿瑞……”

王曾亮眼看著怒極的平瑞給了應自群幾拳後快步離開了,留下應自群一個人,他緩緩站起身,和追了幾步後又停下捂著臉頹喪轉身的應自群來了個麵對麵。

應自群登時倒退了一步。

王曾亮:“你……”

他就說哪裡不對,難怪好幾次他都在李圓工地附近碰到這個老六。媽的,玩了老的玩小的,這玩意兒還能是人嗎?

“我日/你媽,平瑞知道你跟他兒子嗎?”

基本沒喝酒的應自群啪地腿一軟,臉皮慘白地給他跪下了。

鄒黎十二點到了家才發現王曾亮還沒回來,門一開,裡頭黑燈瞎火。這不是王曾亮的作風,王曾亮回了家會把所有燈都打開,說是燈火通明才有家的氣息。但這不重要,他對家這種東西從來都沒抱過任何期待,關燈還是開燈都沒差,睡個覺而已。

他開了燈關上門換了鞋,走到客廳中央呆滯地站了會兒,又去衛生間接了盆涼水泡了半天臉。他今晚沒有喝酒,卻跟喝了酒一樣莫名感到難以呼吸,心如火燒,渾身如同被千萬隻螞蟻爬過血管,又好似有無數隻夏蟬在皮膚下尖叫,暴躁異常,從離開酒桌後整個靈魂似乎都要被什麼東西撕扯開來,令他不知如何排解。他擔心自己在外麵失態,一路用無表情的麵具硬壓著火氣,各個方麵的火。

可惜涼水也難以使他胸口嘶吼的野獸沉睡,隻讓他體內的躁動顯得更加清晰,他將頭從水中抬起,看著鏡子裡那雙憤怒到幾欲發紅的眼睛。簡直像頭畜生。

“我真的很失望,alan,你已經墮落了不止一年了。”

“還想跟那個人在一起墮落多久?你說說看?你也好意思跟我說他不算差?你從小我就帶你到處見世麵,環球旅行,目的就是提升你的眼界讓你明白世界很大,不要拘泥於眼前的膚淺人事,然後現在你跟我說,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社會混混叫不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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