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一抹友好的笑，客氣道，“那慢走啊。”
葛珍珍點了點頭，又淺淺的衝她笑了笑，這才轉身離開。
等她走後，楊麗珠又算了會賬，見時間差不多了，才去裡屋將朝朝喚醒。
剛睡醒的朝朝還很不清醒，軟噠噠的像塊糯米糍粑一樣黏糊糊的窩在媽媽懷裡。
楊麗珠也沒管她，任由她就這麼掛著，繼續一邊撥算盤一邊記賬，等把最後幾筆寫完了，才合上賬本，將懷裡的糯米糍粑掏出來，親了親她嫩嫩的小臉，“還沒清醒嗎？”
朝朝胡亂的揮了揮手，扒拉著媽媽的臉，“不想醒~”
楊麗珠輕笑，“那就是醒了，走，跟媽媽洗把臉去。”
洗完臉，朝朝也清醒了許多，楊麗珠摟著她回了堂屋，找了個兒子寫完的作業本和一隻鉛筆出來，“朝朝還記得媽媽教你數的數嗎？”
朝朝點了點頭，“記得~”
“那你數給媽媽聽。”
朝朝掰起小手指，拖著長長的音調，懶洋洋的開始數，“一、二、三、四……”
一直念到一百，她才停了下來，仰頭看向楊麗珠，大眼睛閃閃的，“數完了~”
楊麗珠微笑著又親了親她的小臉，“朝朝真棒，真厲害，記得真清楚。”
說完，她又道，“那今天我們就來學算術好不好？”
朝朝扁起了嘴角，往她懷裡一靠，“不想學。”
楊麗珠一愣，這還是孩子第一次表現出厭學的情緒，“為什麼不想學呀？”
朝朝攪著手指，“算術老師凶凶的，我不喜歡。”
楊麗珠想了想，猜到她說的應該是兒子的數學老師老唐。
她在開家長會的時候見過，麵上是嚴肅了些，但內裡對那些孩子還是很慈和的，教了兒子他們班兩年，也沒見他動手收拾過那些調皮的崽子。
但這不是重點。
她將孩子抱正，與她麵對麵坐著，“朝朝，媽媽之前教你，做事不能全憑喜歡，要分清楚對錯。現在媽媽再教你一個，學習不能因為不喜歡就不學，更不能因為你不喜歡老師，就討厭整個算術，你這樣對算術是不公平的，算術知道了也會傷心的。”
朝朝低下了腦袋，摳著小手，好半天才道，“那，那我先學一點點。”
楊麗珠舒了一口氣，“行，我們就從一加一開始學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朝朝潛意識裡還存在厭學情緒，又或者他們家祖上就流著偏科的血，明明那麼聰明的孩子，學什麼都快，偏偏在碰到數學後，就像是突然傻了一樣。
“媽媽給了你兩根鹹菜乾，張嬢嬢又給了你兩根鹹菜乾，現在你一共有多少根鹹菜乾？”
朝朝眨了眨眼，兩隻小手分彆伸出兩根指頭，然後對在一起形成了個圈，“零、零根……”
楊麗珠：……
“你要不要試試用同一隻手比劃。”
“哦。”朝朝不情不願的換了手，先伸出兩根指頭，後又飆出兩根，“四根。”
楊麗珠吐了口氣，“那現在記住了，我們學下一個，一加三。”
這場教學一直持續到太陽爬到山另一邊，華向陽背著書包回來時。
看到他回來，母女兩都像是找到了救星般。
朝朝火速逃離了媽媽的懷抱，迅速撲向了哥哥，抱著哥哥就開始告狀，“哥哥，媽媽一點都不耐心，四加四等於八，她說兩遍就開始吼了。”
楊麗珠在後麵聽著，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反應過來頓時怒發衝冠，“華朝陽！你耍我！”
這小崽子哪裡是不會啊，她分明是在遛著她媽玩！
朝朝衝她媽吐了吐舌頭，縮在哥哥懷裡繼續告狀，“媽媽喜歡隔壁的漂亮嬢嬢，都不理朝朝，還吼我，媽媽變心了！”
楊麗珠：……
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小崽子也忒記仇了。
華向陽看了他媽一眼，安撫的拍了拍妹妹，“不會的，媽媽就算變心也還是喜歡朝朝的，哥哥也是，我們都最喜歡朝朝了。”
小團子這才滿意了，抱著哥哥蹭了蹭，“朝朝也最喜歡哥哥了~”
看了她媽一眼，又補充，“也喜歡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朝朝：我不會算術，嘿嘿，我裝得~
楊麗珠：小崽子不會算數，多半是欠打，揍她哥一頓就好了。
華向陽：……這一局我應該在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