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哲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葉秋桐一看,明顯自己說對了,幸災樂禍地說:“原來是真的。”他重複一遍,“你被顏沛甩了。”
謝飛哲惱羞成怒,這時候才想起否認:“不是的,我們和平分手。”
葉秋桐說:“彆逗了,校長的兒子,你舍得分手?”
謝飛哲承認,葉秋桐很了解他。
這種了解,讓他心裡升起希望,他說道:“我和顏沛是過去式了,現在我來找你,是想通知你……”
葉秋桐截住他的話頭:“通知我看你被甩的笑話嗎?”
謝飛哲:“……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我雖然和顏沛一直在一起,但我心裡還有你的一席之地。”
葉秋桐像看死人一樣地看著他。
這種眼神讓謝飛哲想起秦譯,他很不喜歡,他急切地說:“雖然我跟顏沛在一起的時間長,但比不上跟你在一起的三個月。”
葉秋桐收起笑容,板著臉:“你好惡心,被彆人甩了就來找我?把我當垃圾回收站?”他不耐煩地揮手,“滾遠點,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謝飛哲說:“你能不能跟他分手啊。”
葉秋桐萬萬沒想到這人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頓時心火直冒,揚起拳頭,惡狠狠地說:“你再嗶嗶,我把你的鼻梁打斷。”
謝飛哲後退一步。
葉秋桐冷笑:“你連他的腳趾頭都比不上,讓我跟他分手?做夢吧,我死也不會離開他,我跟你們這些朝三暮四的人渣不一樣。”
葉秋桐想不到謝飛哲還有臉跑回來找他,頓時覺得自己當年眼睛太瞎了。
他琢磨著怎麼才能讓謝飛哲快點滾,於是爆料刺激他:“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顏沛甩嗎?這次是你被劈腿了。”
謝飛哲一愣。
葉秋桐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不知道秦啟帆的事,恐怕顏沛用了些手段,在分手的時候,瞞住了謝飛哲。
葉秋桐冷笑著說:“我讓你死個明白,告訴你,顏沛看上了彆人,所以他把你踹了。”
謝飛哲脫口而出:“不可能,小沛說他父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才忍痛跟我分手。”
葉秋桐說:“你傻啊,不同意的話早乾嘛去了,還會容忍你蹭校長的資源蹭這麼長時間?那些話不過是借口,這樣踹掉你後,還能把給你的資源收回來,你也不能再去找校長,把一切撇得乾乾淨淨。”
謝飛哲聽了葉秋桐的話,這才察覺出不對勁,他眉頭緊鎖,遲疑地說:“小沛真的在外麵有人了?”
葉秋桐不敢對顏沛與秦啟帆的關係下定論,但顏沛對秦啟帆動了心思是一定的,於是順著謝飛哲的話說:“反正他跟你還在一起的時候,心就飛到彆人身上去了。”
葉秋桐笑了一聲:“天道好輪回,你被劈腿了,傻帽。”
謝飛哲臉色難看到極點。
怪不得最近顏沛總是怪怪的,拿著手機跟彆人聊天,一邊聊一邊笑,他問起,顏沛就說是在談合約。
誰談合約會笑得像朵花似的。
他在心裡還惦記著葉秋桐是一碼事,顏沛劈腿彆人又是另一碼事,他無法容忍自己被欺騙。
謝飛哲就是這麼雙標的一個人。
他怒氣衝衝地問葉秋桐:“你怎麼知道的,對方是誰?”
葉秋桐笑著說:“我就是知道,對方比你厲害,不管是社會地位還是身家都比你高一大截,你奮鬥一輩子都比不上。”
謝飛哲聽了更生氣了,同時不忘抬高自己:“我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以後前途無量。”
他轉身要走,想去找顏沛問個清楚,但也放不下葉秋桐,說:“過幾天我再來找你,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們相處的那三個月多麼和諧,你不懷念嗎?”
葉秋桐隻有一個字:“滾。”
*
那天葉秋桐趕跑了謝飛哲,謝飛哲沒再出現,應該是跟顏沛對峙去了。
葉秋桐料想謝飛哲不是顏沛的對手,於是開始思考,怎麼才能添一把火,讓狗去咬狗。
於是他把謝飛哲從黑名單裡拖了出來,故意添油加醋發了一段消息過去:“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顏沛劈腿的麼?那天我碰到顏沛和那個男人,兩個人非常親密,我當著顏沛的麵問‘謝飛哲呢’,顏沛支支吾吾,那模樣可心虛了。”
“那個男人長得十分英俊,怪不得顏沛會心動,顏沛生怕那人討厭他,都不敢提你的名字。”
葉秋桐在事實的基礎上胡編亂造,說了一通後,繼續把謝飛哲拉黑。
讓他們互相咬對方去吧,最好兩個人都彆出現在他麵前。
可惜清靜的日子沒過多久,謝飛哲再次在葉秋桐的家附近現身。
謝飛哲一見葉秋桐就追上來問:“顏沛到底跟誰劈腿?”
葉秋桐不勝其擾,嘲笑他:“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
提到這個謝飛哲就生氣,他去找顏沛想問清楚,顏沛四兩撥千斤,說著說著又把話題扯到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沒感情上,而且顏沛還指出他一直記掛著葉秋桐,最後搞得分手全是他的錯一樣。
顏沛越是如此,謝飛哲就越是確定一定有鬼,隻是無法確定鬼是誰。
謝飛哲說:“所以我來問你。”
葉秋桐不理:“就不告訴你,氣死你。”
謝飛哲:“……”
“你彆得意,等你被總裁拋棄後,會哭著過來找我的。”謝飛哲忍不住說。
葉秋桐:“???”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無恥之人,葉秋桐臉色陰沉,說:“我不會去找你,而且我和總裁不會分手。”
他甩開謝飛哲回到家,越想越氣,這個人渣不僅跟牛皮糖一樣,還詛咒他和秦譯,哪怕他和秦譯的關係是假的,也容不得彆人詆毀。
於是葉秋桐做了一件事。
他又把謝飛哲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打了一大段話過去。
“秦總對我真的很好,隻要有時間就陪著我,怕我無聊買了一整套遊戲設備在家裡,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好多限量版遊戲哦,市麵上買都買不到。”
“秦總家可大了,獨棟小樓你懂麼,無數的房間,想住哪住哪,我每次都為住哪間房發愁。”
“上次我病了,秦總擔心得要命,噓寒問暖,親自喂我吃藥,不眠不休地陪著我,直到我康複,我可感動了。”
誰叫謝飛哲讓他分手,他偏不分,他還要秀給謝飛哲看。
葉秋桐就這麼編一段發一段,隔三差五把謝飛哲放出來刺激一遍,然後繼續塞回黑名單。
有時候說顏沛與他的劈腿對象的事,有時候給謝飛哲秀恩愛。
隻可惜他隻碰到顏沛與秦啟帆一回,素材有限,到後麵有點編不下去,大部分時間都在說他和秦譯,說秦譯對他有多麼好,秦譯有多麼優秀,讓謝飛哲彆再癡心妄想。
說完之後,葉秋桐把謝飛哲繼續拉黑,反反複複,樂此不疲。
到後麵居然還有點上癮,覺得還不夠,他需要更刺激的素材,最好能讓謝飛哲又酸又氣。
葉秋桐想了想,找了個副業時間,湊到秦譯身邊,眼巴巴地看著總裁。
秦譯警覺地抬頭,問:“你做什麼?”
葉秋桐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秦總,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秦譯見他這樣子,直覺沒好事,問:“什麼事?”
葉秋桐眨眨眼,用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很簡單,你就答應我吧。”
秦譯被他弄得又雷又心癢,說:“到底什麼事。”
葉秋桐直接說:“你把手伸出來。”
秦譯狐疑地伸出自己的手,葉秋桐立刻把自己的爪子覆上去。
兩個人十指交握,親密無間。
秦譯頓住。
葉秋桐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艱難地調出相機,對著兩人緊握的手拍下照片。
“好了。”葉秋桐美滋滋地說。
秦譯調整好失序的心率,問:“拍這種照片做什麼?”
葉秋桐神秘地說:“秀恩愛,氣死某些人。”
果然隻有要強的時候才會主動,秦譯沒有多問,垂下眼,斂去眼眸裡的神色,說:“彆玩太過火。”
葉秋桐說:“知道,我自有分寸。”
實際上葉秋桐沒有分寸,他甚至覺得還不解氣。
晚上回家後,他把十指相扣的照片發給謝飛哲,在圖底下配上酸溜溜的文字:“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