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桐覺得自己像泡在水裡,不停地浮浮沉沉,靠秦譯渡給他的氧氣生存。
秦譯這次的親吻很認真也很用力,仿佛像是想要確認什麼,竭儘全力。
葉秋桐願意配合。
可最後他還是停了下來。
秦譯抱住葉秋桐翻了個身。
葉秋桐明顯能察覺到秦譯的狀態,磕磕巴巴地說:“其實……”
秦譯立刻明白葉秋桐的意思,聲音沙啞:“你父母還在旁邊。”
葉秋桐:“……”
想想確實不合適,還沒厚臉皮到那種程度。
“而且什麼都沒準備。”
兩個人都是新手上路,沒有任何防護措施,這種情況下繼續的話,估計會比較慘烈。
秦譯安靜地抱著葉秋桐,說:“這樣就很好。”
秦譯的身體緊繃,心卻從沒這麼放鬆過。
在幾個小時以前,他還認為這是一個糟糕的春節,現在卻覺得這個年過得還不錯。
他仿佛重新認識了江丹瓊和秦啟帆,也重新認識了自己。
就像葉秋桐說的,有人為他分擔,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葉秋桐親昵地靠在他懷裡,一想到小時候的秦譯曾經遭遇過那樣的事就心疼,他現在非常急切的想為秦譯做點什麼,紅著臉,說:“要不要那啥。”
秦譯飛快拒絕:“不可以弄臟這裡的任何東西。”
來打擾葉家沒有帶禮物已經讓秦譯耿耿於懷,要是再把這裡搞得亂七八糟,秦譯過不了心裡的坎。
他想尊重葉秋桐的父母。
這是一個潔癖的堅持。
葉秋桐能理解,可是兩個人抱在一起,什麼都不做有點難受。
他抬起頭,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秦譯,說:“要不去浴室。”
秦譯同樣看著他。
葉秋桐以為秦譯又要拒絕,心想總裁真是堅韌不拔,忍耐力超群。
下一秒,秦譯起身,直接把葉秋桐抱起來,抱進浴室。
*
第二天葉秋桐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他伸著懶腰,抓了抓頭發,隨意看了眼時間,直接從床上跳起來。
天呐,都下午一點了。
他連忙起床,洗漱完畢,衝出房間。
葉妍麗正坐在客廳裡,看見他出來,揶揄了一句:“大少爺,你起床了。”
要是平時,葉秋桐就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我來給夫人請安”,可他還惦記著秦譯,四處張望,問:“秦……那誰呢。”
葉妍麗酸溜溜地說:“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葉秋桐有點不好意思:“媽,你說什麼呢。”
葉妍麗自己也愣了一下,反省自己,為什麼要用“嫁”這個詞。
這時候康瑞端著盤子從廚房裡走出來,告訴葉秋桐:“秦先生在做飯。”
葉秋桐連忙走進廚房幫忙。
秦譯正在翻鍋,每次葉秋桐看到這一幕都會精神恍惚,他湊過去,背對著廚房門,親了秦譯一口,說:“辛苦了。”
秦譯看了他一眼,說:“不辛苦,在丈母娘和老丈人麵前刷分。”
葉秋桐回瞪他,接著幫他端菜。
這餐飯吃得晚,葉妍麗和康瑞都沒有詢問小輩們昨天晚上的事,隨意聊了些其他話題,氣氛和睦。
吃完飯,葉妍麗給秦譯包了一個紅包,在場的男人們都愣住了。
秦譯純粹是沒遇到過這種場麵,整個人定住。
而葉秋桐和康瑞則是在想,給總裁發紅包,這真是……富有創造力的做法。
葉妍麗以為秦譯在客氣,說:“快收著,沒多少,意思意思,圖個吉利,你不收我就生氣了。”
秦譯停頓片刻,還是收下,對葉妍麗說:“謝謝葉阿姨,祝您來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葉妍麗這才滿意。
大年初一有不出門的習俗,秦譯也陪著葉家三口在屋子裡。
葉妍麗和康瑞很快就把葉秋桐和秦譯趕去自己的房間,他們在客廳裡看過年七天樂。
秦譯很久沒有這種當晚輩的感覺了,他在江丹瓊麵前都不會這樣。
葉秋桐有點擔心,問:“秦總,我父母有沒有煩到你。”
秦譯摸他的頭發:“怎麼會煩,我很開心。”
葉家父母身上有種人間煙火的氣質,溫柔又溫暖。
隻是這個屋子還是有點小,幾個人距離太近,秦譯一想到葉秋桐的父母就在隔壁,渾身不自在。
“比起擔心那個,不如我們討論一下彆的。”秦譯看著葉秋桐,說,“比如你什麼時候改口?”
葉秋桐一愣:“什麼?”
秦譯意味深長地說:“你剛才在廚房外又喊我‘那個誰’了。”
葉秋桐定住,半天才說:“可我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背著還能喊大名,當著本人的麵,除了“秦總”,葉秋桐想不出彆的稱呼。
秦譯說:“在你父母麵前,我們要親近點,叫我的名字。”
葉秋桐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秦譯來勁了,跟他較真:“這麼難嗎,我喊你為什麼沒有負擔,葉秋桐,秋桐,桐桐。”
葉秋桐捂住臉,說:“那是因為你比較厚臉皮。”
光是聽秦譯喊他桐桐,葉秋桐就有點受不了了。
秦譯拉住他的手,誘導他:“隻要第一聲喊出口,後麵就容易了,你可以像江女士一樣,喊我‘阿譯’。”
葉秋桐默念那兩個字,一陣難為情。
“來,嘗試一下。”秦譯非常有耐心。
但葉秋桐還是喊不出來,痛苦地說:“不喊你‘秦總’我渾身難受。”
那種以下犯上的僭越感揮之不去。
秦譯看著他,最後露出寬容的表情:“那行,換成彆的,老公或者哥哥,你挑一個吧。”
葉秋桐:“……”
秦譯一副不喊不放過他的樣子,葉秋桐憋了半天,憋出一聲:“哥哥。”
秦譯這才滿意,摸著葉秋桐的頭發:“寶寶。”
葉秋桐瘋了,被秦譯騷斷了腿。
好在秦譯發騷隻給葉秋桐看,在葉家父母麵前很正常。
不僅正常,還特彆能乾,又有禮貌又有教養,還會做飯。
葉妍麗對他非常欣賞。
葉秋桐則是困惑,為什麼秦譯人前人後差這麼多,後來隻能歸結於總裁頭三十年憋太狠,好不容易遇到他這個對象,才可以肆無忌憚地發騷。
秦譯在初二就到酒店去了,畢竟在葉秋桐家住著名不正言不順。
葉妍麗打發葉秋桐帶秦譯在C市玩,晚上回來吃飯。
於是難以避免地會碰上來拜年的親戚,葉秋桐就向親戚們介紹秦譯是他男朋友。
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今年來葉家拜年的人特彆多,大家都想見見葉秋桐的男朋友,據說又高又帥,看起來還很有錢。
老康家的親戚們也聽到了傳言。
本來康瑞跟康家關係比較淡,很多人都是一年見一次麵,大年三十的時候一起吃過年夜飯,照理來說不用互相拜年了。
>但聽說葉秋桐帶了一個男朋友回來,康家的人紛紛起了好奇心,想方設法找理由來看看。
特彆是之前吃年夜飯坐葉秋桐旁邊的堂嬸,她始終對葉秋桐拿話噎她的事耿耿於懷,現在聽說葉秋桐的男朋友來了,心裡癢癢,很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但她跟彆人不一樣,她放出話,說哪有長輩給晚輩拜年的道理,應該由葉秋桐帶著男朋友親自上門看望他們。
這話傳到葉家,康瑞讓葉秋桐不要理會,隔空喊侄子的男朋友上門拜訪,又不是很熟的親戚,多大臉。
康瑞說:“秦先生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以禮相待,彆家就彆替我待客了。”
意思是不要多管閒事。
康瑞的性格一向很溫和,平時家裡的事都是葉妍麗出頭,這次牽扯到康家,康瑞一反常態,出麵懟本家親戚,一是葉妍麗不方便出麵,二是他怕怠慢了秦譯。
堂嬸那邊收到這樣的回應,硬是咽不下這口氣,居然依舊厚著臉皮到葉家來了。
她倒要看看,葉秋桐這個同性戀找的對象是什麼樣的,聽起來像是小白臉,說是很有錢,怎麼可能,一點也不信。
哪裡會有有錢人跟男人在一起,肯定隻是玩玩。
堂嬸拽著堂叔,帶上自家孩子,拎了幾包彆人送的禮物,來到葉家。
來了就是客,葉妍麗和康瑞沒有失禮,客客氣氣地對待他們。
堂嬸剛進屋就四處張望,葉妍麗知道她的心思,笑著說:“桐桐帶著小秦出門逛逛了,總要讓小秦看看我們C市的風景。”
堂嬸有些失望,說:“確實,讓他見識一下大城市。”
葉妍麗微笑:“小秦是S城人。”
堂嬸沒去過S城,有些不以為然,在心裡嘀咕,葉秋桐媽媽有個S城女婿不得了啊,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再說,能不能成女婿還不一定呢。
堂嬸好多年沒來葉家,在房間裡到處參觀,時不時點評:“這裡設計得不好,看著好看,做衛生肯定不方便。”
堂叔則是坐在沙發上,跟康瑞說國際局勢,說到興奮的時候,大罵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聲音大得地板都在發抖。
而他們帶來的小孩沒人管,閒得無聊,四處翻東西,還想去葉秋桐的房間。
葉妍麗見他往臥室鑽,連忙喊住:“聰聰,你做什麼呢。”
小孩嚷嚷著:“我要玩電腦。”
葉妍麗說:“你桐桐哥哥的電腦上有工作文件,不可以動,你到客廳去吃水果吧。”
堂嬸在旁邊插嘴:“能有什麼機密哦,小孩子隨便玩玩都不行。”
葉妍麗本來就暴脾氣,看在康家的麵子上才這麼客氣,此時耐心要磨沒了,笑著說:“小孩子沒好好教的話,手上可以帶電,還是彆去摸電腦了。”
堂嬸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大門處傳來響動,葉秋桐帶著秦譯回來了。
堂嬸立刻把剛才的爭端放下,趕緊跟著葉妍麗到門口迎接。
葉秋桐在外麵的時候就收到葉妍麗發的消息,知道家裡來了不速之客,此時看見堂嬸,揚起唇角笑笑:“新年好,嬸嬸。”
堂嬸隨意應了一聲,向葉秋桐身邊的人看去,一愣。
秦譯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大衣,一看料子的質地就價格不菲,他抬頭看過來,臉部線條深刻又大氣,那雙眼睛深邃而迷人,眼神銳利,帶著冷冷的氣質。
英俊歸英俊,跟小白臉這個詞完全不沾邊。話噎她的事耿耿於懷,現在聽說葉秋桐的男朋友來了,心裡癢癢,很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但她跟彆人不一樣,她放出話,說哪有長輩給晚輩拜年的道理,應該由葉秋桐帶著男朋友親自上門看望他們。
這話傳到葉家,康瑞讓葉秋桐不要理會,隔空喊侄子的男朋友上門拜訪,又不是很熟的親戚,多大臉。
康瑞說:“秦先生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以禮相待,彆家就彆替我待客了。”
意思是不要多管閒事。
康瑞的性格一向很溫和,平時家裡的事都是葉妍麗出頭,這次牽扯到康家,康瑞一反常態,出麵懟本家親戚,一是葉妍麗不方便出麵,二是他怕怠慢了秦譯。
堂嬸那邊收到這樣的回應,硬是咽不下這口氣,居然依舊厚著臉皮到葉家來了。
她倒要看看,葉秋桐這個同性戀找的對象是什麼樣的,聽起來像是小白臉,說是很有錢,怎麼可能,一點也不信。
哪裡會有有錢人跟男人在一起,肯定隻是玩玩。
堂嬸拽著堂叔,帶上自家孩子,拎了幾包彆人送的禮物,來到葉家。
來了就是客,葉妍麗和康瑞沒有失禮,客客氣氣地對待他們。
堂嬸剛進屋就四處張望,葉妍麗知道她的心思,笑著說:“桐桐帶著小秦出門逛逛了,總要讓小秦看看我們C市的風景。”
堂嬸有些失望,說:“確實,讓他見識一下大城市。”
葉妍麗微笑:“小秦是S城人。”
堂嬸沒去過S城,有些不以為然,在心裡嘀咕,葉秋桐媽媽有個S城女婿不得了啊,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再說,能不能成女婿還不一定呢。
堂嬸好多年沒來葉家,在房間裡到處參觀,時不時點評:“這裡設計得不好,看著好看,做衛生肯定不方便。”
堂叔則是坐在沙發上,跟康瑞說國際局勢,說到興奮的時候,大罵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聲音大得地板都在發抖。
而他們帶來的小孩沒人管,閒得無聊,四處翻東西,還想去葉秋桐的房間。
葉妍麗見他往臥室鑽,連忙喊住:“聰聰,你做什麼呢。”
小孩嚷嚷著:“我要玩電腦。”
葉妍麗說:“你桐桐哥哥的電腦上有工作文件,不可以動,你到客廳去吃水果吧。”
堂嬸在旁邊插嘴:“能有什麼機密哦,小孩子隨便玩玩都不行。”
葉妍麗本來就暴脾氣,看在康家的麵子上才這麼客氣,此時耐心要磨沒了,笑著說:“小孩子沒好好教的話,手上可以帶電,還是彆去摸電腦了。”
堂嬸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大門處傳來響動,葉秋桐帶著秦譯回來了。
堂嬸立刻把剛才的爭端放下,趕緊跟著葉妍麗到門口迎接。
葉秋桐在外麵的時候就收到葉妍麗發的消息,知道家裡來了不速之客,此時看見堂嬸,揚起唇角笑笑:“新年好,嬸嬸。”
堂嬸隨意應了一聲,向葉秋桐身邊的人看去,一愣。
秦譯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大衣,一看料子的質地就價格不菲,他抬頭看過來,臉部線條深刻又大氣,那雙眼睛深邃而迷人,眼神銳利,帶著冷冷的氣質。
英俊歸英俊,跟小白臉這個詞完全不沾邊。話噎她的事耿耿於懷,現在聽說葉秋桐的男朋友來了,心裡癢癢,很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但她跟彆人不一樣,她放出話,說哪有長輩給晚輩拜年的道理,應該由葉秋桐帶著男朋友親自上門看望他們。
這話傳到葉家,康瑞讓葉秋桐不要理會,隔空喊侄子的男朋友上門拜訪,又不是很熟的親戚,多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