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秦啟帆的態度有所鬆動,現在一聽這話,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他笑了笑,譏誚地說:“怎麼,還要查戶口?”
許延楓說:“不是,隻是最近認識了一位姓傅的朋友,想問你是不是認識。”
那天許延楓放傅深離開,之後他給那個電話號碼打電話,卻發現沒有人接,瞬間就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
開保時捷,姓傅,許延楓第一時間就想到了s城的傅家。
當時傅深說自己名字的時候,許延楓聯想到了傅琛。
他見過傅琛,那是個冷淡矜持的人,戴著一副金色的眼鏡,無論看誰都冷冰冰。
長相差太多,也許不是一家人。
可傅深傅琛,名字太像,讓他不得不多想。
想過之後又覺得離譜,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氣質也天差地彆,不至於扯在一起。
何況天底下姓傅的那麼多。
但許延楓打不通傅深的電話,心裡懸著疑惑,開始忍不住想,萬一確實是一家人呢,說不定是堂兄弟之類的,如果這樣,那傅深與秦啟帆也沾親帶故。
許延楓沒忍住,開口詢問秦啟帆。
秦啟帆聽了許延楓的話,笑了笑,黑框眼鏡後麵的眉眼居然有著溫和的線條,他的嘴角掛著春風一般的笑意,令他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變了。
變得柔情似水,灑脫風流。
許延楓怔在那裡,一時間有些恍惚。
下一秒,他聽見秦啟帆說:“可憐的孩子,是不是小時候沒吃好,腦力發育比較遲緩。”
許延楓:“?”
秦啟帆慢吞吞補了一句:“眼睛也不好使,多吃點葉黃素吧。”
許延楓抿抿嘴唇,生氣道:“你怎麼說話呢。”
秦啟帆撩了撩眼皮,說:“小許總今天待的時間夠長了。”
他笑著湊近許延楓:“怎麼,還不願意走?”他伸出手拽著許延楓的領帶,用一種令人心癢難耐的聲音低低說道,“不走也行,反正夜深了,不如我們進一步深入地聊聊?我這種怪叔叔,就喜歡你這種看著嫩的帥小夥子。”
許延楓立即後退,領帶從秦啟帆的指尖滑落,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這人居然連他都調戲,剛才工作時的嚴謹認真果然是假的。
秦啟帆目送許延楓離開,哼了一聲。
年紀輕輕,眼神這麼不好,還跑到他這裡晃。
秦啟帆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有些慶幸又有些煩躁,巴不得最好許延楓永遠不要在他麵前出現。
*
許延楓走後,秦啟帆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他沒有騙許延楓,他現在真的沒有時間,忙得喘氣都是奢侈,馬不停蹄地趕實驗進度。
忙碌中途,傅琛到研發中心來了一趟,把他撈出來吃飯。
秦啟帆嘴巴上嫌棄:“我哪有時間陪你吃東西。”實際上點菜點得很歡。
兩個人在包廂坐著,傅琛看著他,麵無表情地說:“你也該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問題。”
秦啟帆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說:“哪有時間啊,好久沒走出中心的大門了。”
傅琛說:“你再這麼邋遢下去,都沒人敢接近你了。”
秦啟帆疑惑:“我要人接近做什麼?”
傅琛推了推眼鏡,直白地說:“結婚。”
秦啟帆:“……”
秦啟帆狐疑地看著自己這位小舅舅,他平時根本不會談論這種事,今天怎麼吃錯藥了,問:“你受什麼刺激了?”
傅琛板著臉說:“你弟弟到我麵前發瘋。”
自從秦譯與傅琛化乾戈為玉帛,一起合作以後,總會在各種場合碰見,多半葉秋桐跟在秦譯身邊,這時候秦譯就會光明正大秀恩愛。
傅琛向來沉著冷靜,這還是第一次有一種被彆人pua的感覺。
秦啟帆聽了傅琛說的,笑得喘不上氣:“不愧是秦譯,真牛叉。”
他笑完,低下頭,掩去內心的蕭索,相比起他這個哥哥,秦譯在傅琛麵前反而更放得開。
傅琛看著秦啟帆,說:“你這個做哥哥應該好好管管。”
秦啟帆再次揚起笑容,說:“那是未來的董事長,我可管不了。”
侍者將菜品端上來,秦啟帆不客氣,直接動筷子,傅琛見他像餓虎撲食一樣,說:“真的,找個人在一起,至少有人提醒你吃飯。”
傅琛隻會對秦啟帆說這樣的話,他們一起長大,明著差上一輩,實際上更像兄弟。
秦啟帆笑道:“你催婚催得沒有說服力,你自己都沒解決,彆管我了。”
傅琛平靜地說:“最起碼我不會不按時吃飯,也不會不注意自己的儀表。”
秦啟帆捏著筷子舉手投降:“我待會就去剪頭發。”
兩個人一起吃飯,交流一下近況,不用說很多就能了解彼此的想法。
吃著吃著,傅琛隨意地說:“許家的小公子最近總在我麵前晃。”
正在吃魚的秦啟帆一頓,抬起眼,問:“許延楓?”
傅琛說:“你認得他?就是那個年輕人。”他語氣沒有起伏,“他似乎頗得許家長輩的賞識,到s城來曆練,如果不出意外,以後應該會成為許家的掌舵人。”
秦啟帆說:“哇喔,好厲害哦。”
他說得誇張,語氣毫無波動,聽起來很有諷刺效果。
傅琛這才意識到:“你對他有意見?”
秦啟帆回答:“沒有。”
傅琛接著說:“我本來看在他是許家未來繼承人的份上接待他,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趕他走。”
秦啟帆說:“彆。”
傅琛從來隻算計利益,既然選擇結交許延楓,肯定有利可圖,說這番話不過是安撫秦啟帆。
秦啟帆自然懂其中的道理,說:“我對那人沒什麼感想,他也到過我那裡,大概是他父親給他布置的任務,讓他多熟悉s城的情況。”
秦啟帆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在打鼓。
許延楓那小子,找到傅琛,不會以為傅琛就是傅深吧?
秦啟帆摸不準許延楓到底眼瞎到什麼程度,如果搞認錯人的烏龍,那就比較可笑了。
秦啟帆一邊吃飯一邊想事情,把食物一掃而空,傅琛也沒有過多地討論許家的公子。
吃完飯,兩人起身,傅琛準備送秦啟帆回去。
“不要太辛苦,數據又不會跑。”
冷著臉說出關懷的話的小舅舅有點詭異,仿佛一台計算器突然開口說“你好”,秦啟帆開玩笑:“你真的被秦譯改造了吧。”
傅琛推推眼鏡,說:“果然不能跟有病的人待久了。”
兩個人說著話走出包廂,來到走廊上,秦啟帆還在說說笑笑,冷不防看到有人突然堵住他們。
秦啟帆轉頭一看,居然又是許延楓。
緣分就是這樣,一旦跟某個人產生聯係,他就會在一段時間內密集出現。
傅琛見到許延楓,率先開口:“好巧。”
許延楓客氣地說:“你好,傅先生,我剛才來這裡吃飯,聽說你們也在這裡,專門過來打聲招呼。”
秦啟帆站在傅琛身邊,沒有搭話的意願,沉默而安靜。
傅琛見秦啟帆難得冷淡,迅速探查到他不想跟許延楓打交道的意圖,旋即對許延楓說:“我們剛好吃完,準備回去了。”這種話說得非常明顯,再加上傅琛清冷疏離的氣質,普通人該明白意思了,但許延楓裝作沒有領會,盯著傅琛,說:“剛吃完的話,不如我再請兩位喝一杯茶?”
他嘴上說的是兩位,目光卻始終在傅琛身上,秦啟帆見他這樣子,想起之前的推測。
這人……真以為搞錯成傅琛了?
秦啟帆立即一陣惡心。
他再也沒辦法停留在現場了,低著頭想繞過許延楓離開。
許延楓本來在隔壁包廂吃飯,聽說傅琛也在這裡,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秦啟帆也在。
他見到秦啟帆,有種額外的驚喜,他沒來得及搞清楚這種喜悅是因為什麼,就發現傅琛想離開。
許延楓有事想問傅琛,一門心思把人攔住。
這時候秦啟帆從他身邊走過,許延楓下意識伸出手,拽住秦啟帆的胳臂。
秦啟帆抬手想甩開他,許延楓卻抓得更緊,強硬地用身體堵住秦啟帆的去路。
秦啟帆仰起頭。
許延楓拉著他的胳臂,低下頭,壓低聲音說:“秦主任,先等我幾分鐘時間。”
秦啟帆被他的語氣震住,恍惚想起在床上的時候,這人也是用這種低柔的聲音附在他耳邊哄著他。
許延楓見秦啟帆沒再掙紮,重新看向傅琛。
傅琛剛想製止許延楓,就聽見他報出一個車牌號:“一輛帕拉梅拉,我查到是傅家的車子。”
如果較真,許延楓想找一個人易如反掌,可當他查到那輛車是傅家的資產,立刻停了下來。
繼續追查,對於傅家來說,太唐突了。
但他很想找到那個人,隻能直接詢問傅琛:“我想問問這輛車現在是誰在用。”
傅琛不動聲色地看了秦啟帆一眼,不用秦啟帆多說,他自動替自己的外甥隱瞞事實:“傅家人很多,車更多,這種事我對不上號。”
想想也是,拿著車牌號找人有點離譜。
許延楓有些失落,但從頭到尾都沒有鬆開秦啟帆。
秦啟帆再也聽不下去,拽了拽許延楓的手,說:“我想走了。”
許延楓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但他有個明確的中心思想,就是不能讓秦啟帆走。
此時秦啟帆這麼說,時間緊迫,許延楓乾脆問傅琛:“傅先生,請問你知道傅深這個人嗎?”
傅琛頓住。
秦啟帆一隻胳臂被許延楓拽著,另一隻胳臂是自由的,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臉。
他媽的,真是心情複雜。
緊接著,許延楓又補充了一句:“你有沒有親戚叫這個名字?”
他猶豫地形容:“個子比較高,不過比我矮一點,長得很斯文,眼睛有些下垂,臉上總是掛著笑,有股書卷氣。”
許延楓每形容一句,秦啟帆就虛弱一分。
他很想把許延楓該死的嘴堵住。
傅琛聽完,挑起眉,往秦啟帆身上掃了一眼。這種話說得非常明顯,再加上傅琛清冷疏離的氣質,普通人該明白意思了,但許延楓裝作沒有領會,盯著傅琛,說:“剛吃完的話,不如我再請兩位喝一杯茶?”
他嘴上說的是兩位,目光卻始終在傅琛身上,秦啟帆見他這樣子,想起之前的推測。
這人……真以為搞錯成傅琛了?
秦啟帆立即一陣惡心。
他再也沒辦法停留在現場了,低著頭想繞過許延楓離開。
許延楓本來在隔壁包廂吃飯,聽說傅琛也在這裡,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秦啟帆也在。
他見到秦啟帆,有種額外的驚喜,他沒來得及搞清楚這種喜悅是因為什麼,就發現傅琛想離開。
許延楓有事想問傅琛,一門心思把人攔住。
這時候秦啟帆從他身邊走過,許延楓下意識伸出手,拽住秦啟帆的胳臂。
秦啟帆抬手想甩開他,許延楓卻抓得更緊,強硬地用身體堵住秦啟帆的去路。
秦啟帆仰起頭。
許延楓拉著他的胳臂,低下頭,壓低聲音說:“秦主任,先等我幾分鐘時間。”
秦啟帆被他的語氣震住,恍惚想起在床上的時候,這人也是用這種低柔的聲音附在他耳邊哄著他。
許延楓見秦啟帆沒再掙紮,重新看向傅琛。
傅琛剛想製止許延楓,就聽見他報出一個車牌號:“一輛帕拉梅拉,我查到是傅家的車子。”
如果較真,許延楓想找一個人易如反掌,可當他查到那輛車是傅家的資產,立刻停了下來。
繼續追查,對於傅家來說,太唐突了。
但他很想找到那個人,隻能直接詢問傅琛:“我想問問這輛車現在是誰在用。”
傅琛不動聲色地看了秦啟帆一眼,不用秦啟帆多說,他自動替自己的外甥隱瞞事實:“傅家人很多,車更多,這種事我對不上號。”
想想也是,拿著車牌號找人有點離譜。
許延楓有些失落,但從頭到尾都沒有鬆開秦啟帆。
秦啟帆再也聽不下去,拽了拽許延楓的手,說:“我想走了。”
許延楓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但他有個明確的中心思想,就是不能讓秦啟帆走。
此時秦啟帆這麼說,時間緊迫,許延楓乾脆問傅琛:“傅先生,請問你知道傅深這個人嗎?”
傅琛頓住。
秦啟帆一隻胳臂被許延楓拽著,另一隻胳臂是自由的,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臉。
他媽的,真是心情複雜。
緊接著,許延楓又補充了一句:“你有沒有親戚叫這個名字?”
他猶豫地形容:“個子比較高,不過比我矮一點,長得很斯文,眼睛有些下垂,臉上總是掛著笑,有股書卷氣。”
許延楓每形容一句,秦啟帆就虛弱一分。
他很想把許延楓該死的嘴堵住。
傅琛聽完,挑起眉,往秦啟帆身上掃了一眼。這種話說得非常明顯,再加上傅琛清冷疏離的氣質,普通人該明白意思了,但許延楓裝作沒有領會,盯著傅琛,說:“剛吃完的話,不如我再請兩位喝一杯茶?”
他嘴上說的是兩位,目光卻始終在傅琛身上,秦啟帆見他這樣子,想起之前的推測。
這人……真以為搞錯成傅琛了?
秦啟帆立即一陣惡心。
他再也沒辦法停留在現場了,低著頭想繞過許延楓離開。
許延楓本來在隔壁包廂吃飯,聽說傅琛也在這裡,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秦啟帆也在。
他見到秦啟帆,有種額外的驚喜,他沒來得及搞清楚這種喜悅是因為什麼,就發現傅琛想離開。
許延楓有事想問傅琛,一門心思把人攔住。
這時候秦啟帆從他身邊走過,許延楓下意識伸出手,拽住秦啟帆的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