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的喘著氣，臉憋得通紅，盯著唐元，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又說不出來。
【維奇先生的心跳頻率加快，腎上腺素飆升，繼續下去很可能會爆血管而亡。】
“得把他救回來，這人知道點什麼。”
唐元走過去，伸出手撫摸著對方後背，幫他順氣。
“他有心臟病？還是彆的什麼病？”
【從他之前的心跳中無法確定他有心臟病，更確切的診斷需要他的血液。】
唐元拿出廚刀，在他的手指上劃了一個小口子，然後沾了沾他的血，放到嘴裡。
【正在檢測——】
【維奇先生沒有心臟病或者哮喘。】
【他的血液中似乎含有一種人體不能自主合成的酶，但引起他症狀的主因並不是這種酶。
他的血液中，白血球的含量遠超出正常人的水平，紅血球遠低於正常人的水平，因此才產生缺氧這種症狀。
備注：單從血液中再也檢測不到什麼了，】
“血液中含有人體不能自主合成的酶？這說明有人給他注射過酶，還是說他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唐元看著他軟泥一樣的下半身，怎麼想都是第二種可能更靠譜。
就在唐元為他檢查身體的時候，他的症狀似乎減輕了，雖然還在不停的喘，額頭也布滿了豆大的汗水，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一副隨時要昏死過去的樣子。
“讓我看看……”他抓住唐元的胳膊，仿佛握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你們……不是他們……”
“你緩口氣，慢點說。”唐元扶住對方，他發現維奇先生的眼神變得格外清澈，不摻雜一絲個人情感，和之前判若兩人。
“沒時間了，你們已經拿到了《死靈之書》，對吧？”
“嗯，你要告訴我們什麼？”唐元簡潔的回答。
“把書收好……藏好你們的身份……”他瞪大雙眼，咬緊牙關，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壓迫著他的神經。“這個公司……曾是全世界的希望，但如今它也淪陷了……你們要守住……誰都……不要相信。”
“夜晚很危險，但也是機遇……時間來不及了……”他突然推開唐元，然後撲向桌子，拉開抽屜，從裡麵掏出一柄手槍。
接著他把手槍頂到下顎，連最後的告彆都沒說，直接開槍。
砰！
子彈洞穿他的下巴，從頭頂射出一道血線，然後他就直接癱在了椅子上。
唐元和汪天逸對視了一眼，後者把小亭子的門關好。
“太突然了。”汪天逸把耳機拿下來，他盯著維奇先生的屍體，有點懵。“這人還上趕著去死的？”
“很明顯，剛才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他應該是在用意誌抗拒著什麼東西，強行衝出來向我們傳達消息。”唐元走到維奇先生的屍體前，仔細的查看著他的腦袋。
“那平時的他是假冒的？”
“不是，平時的他也是他本人，不過應該是處在某個被催眠或者奇特的狀態，這個狀態下的他應該不會知道調查員和《死靈之書》的事。”
【死者的傷口處，還摻雜著綠色的不明液體，混在腦漿裡。】
“嗯，這下有意思了，我想把他的腦子打開看看。”唐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