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不用擔心,我那裡能一直供應。”瑪莎坐在旁邊,手裡端著已經涼掉的茶。
“問題是肉菜還有新菜。”季蘭蘭說。“肉食帶給我們的影響要比素食多,而且一直吃同樣的菜,效力也會逐步衰減,最近我吃迷幻蘑菇時,就感覺越發無法壓製體內的負麵衝動了。”
“我感覺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我也說不定,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沒有這個遊戲,我應該早就變成為禍一方的惡靈了吧。”劉聰慧推了推眼鏡。
她這句話沒誇張,本就是犧牲了其他人,才獲得了來這裡的機會,她知道自己沒資格說是好人。
“壓抑,黑暗,想報複……”季蘭蘭喃喃道。“把這些壓抑在心中,太難過了。”
包租公理解這種感覺,當體內的負麵能量太多,對人就會造成不良影響。
他和他哥哥曾經度過一陣這樣痛不欲生的日子。
“有什麼東西在默默改變著。”包租公說。
“我們知道。”汪天逸說。
不,你們還不知道嚴重性。
按理說,一旦係統發生什麼變化,最先得到消息的應該是他——雲空。
但他現在對情況也一無所知,這就很可怕了,這說明比他權限更高的存在發生了某種可怕的變化。
一股無形的陰雲正在籠罩整個亡者之都,就連雲空自己,也被影響了。
最近,他無數次回想起當年那些痛苦的日子。甚至還想過,憑什麼他受了這麼多的苦,憑什麼他哥哥會犧牲自己,憑什麼他會成為係統,在這裡為所有玩家服務?
世界本就是肮臟的,玩家們也是沒人要的可憐活死人。
為什麼他不把所有的偽裝撤掉,讓他們看看真正的亡者都市是什麼樣的?
他想看到大家得知真相後,那一瞬間的震驚和絕望。
當然,雲空克製住了,反應過來之後,深深體會到了目前情況有多麼糟糕。
整個亡者都市,沒受影響的應該就是唐元帶回來的那幾個違禁玩家吧。
酒釀圓子和老奈沒有人類的價值觀和道德觀,無論外麵發生什麼,他們倆都吃嘛嘛香,無法感同身受。
瑪莎是星之彩,不會被影響。雖然她曾經也是人類,充分感受過人性中惡的一麵。
雲空記得,還有個像是史萊姆的家夥,現在他失蹤了。
他懷疑,那東西跟唐元在一起。
“我們必須聯係上唐元,老奈,圓子你們有沒有辦法?”雲空問。
老奈把一小塊夏蓋肉扔進嘴裡,哢嚓哢嚓的咀嚼著。
“修格斯的遊戲世界目前進不去,也沒辦法和數據中心聯係上,但不是沒辦法,我認真找一找,還是能找到的。”
“那就拜托你找到他!”季蘭蘭說。
老奈搖了搖頭:“問題不在這。”
“問題是掌控你們這裡的存在想不想讓唐元回來。”
“什麼意思?”汪天逸問。“能聯係就聯係,為什麼還有這麼多顧慮?”
“要知道,世界不是為了你們而運轉,它是根據某種意誌的指示來運轉的。放在我們那裡,就是阿撒托斯想乾什麼,我就得想辦法落實。”
“現在,你們的世界似乎不想讓唐元回來,它似乎更樂意看到現在的局麵,我在想是否要破壞這種情況……畢竟站在你們的角度,是無法理解世界的意誌的。目光短淺的你們,甚至把最偉大的存在看成愚鈍無知的,但實際上隻是你們理解不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