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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溫低？隻要不高就沒什麼問題吧。”先前拉住唐元的大叔隨口說。
“不不，你看這都15度了，和今天的天氣一個溫度，你看正常嗎？”
大叔衝過去，疑惑地的歪著頭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溫度數：“還真是……不過在外麵，人的皮膚會受到空氣的溫度影響。”
“稍微再冷一些的話，這種可能確實有，但是現在已經15度了，量體溫的話，怎麼樣都能在正常範圍吧？”
大叔不信邪的站到感應區，屏幕上顯示出：362。
“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機器不像是壞掉了。”大叔說，然後對著唐元招手。“小夥子，你再試試。”
唐元知道自己無論再試多少次，體溫都偏低，不可能正常的。
但是許久沒有很這種正常的活人交流，他有些激動。
於是，乖乖站在感應區。
“12度，謔，這還下降了兩度。”
“你身上沒帶什麼冷的東西吧？”
唐元老老實實的搖頭。
大叔滿臉不解，走到唐元麵前，伸手握住唐元的手，又試了試他的額頭。
“確實有些冰……咳咳，雖然你這個不是肺炎的症狀，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這個體溫如果是正常人早就該死了，大叔怕你出事。”
“好。”唐元笑眯眯的回答。
“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情況隨時出來找我們。”大叔放行了。
“謝謝。”
唐元走向大門，卻又被叫住了。
“年紀輕輕臉色這麼不好，多補補。而且你這衣服看上去太晦氣了，像喪服，以後彆穿了。”大叔雖然沒有察覺到血色西服上殘留的血跡，但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好。”唐元十分乖巧的答應著，轉身走向自己從小到大住得地方。
不知道他突然回家，爸媽會不會嚇一跳。
唐元站在居民樓下麵，抬頭看了看自己家的窗戶，然後從口袋中拿出香煙，低頭點燃。
“要不就不上去了，死了很久的人回去，怪嚇人的。”
爸媽的年紀也不小了，萬一嚇出個好歹，現在這個時期進醫院也太危險了，還容易被傳染上其他病。
他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坐在了單元門前的台階上。
但台階還沒做熱乎——這隻是個比喻，如果唐元來坐，可能永遠都熱乎不了。
單元門突然開了，唐元回頭，愣了。
母親剛好從裡麵出來，手裡提著兩袋垃圾，雖然帶著口罩，但唐元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見麵有些猝不及防。
唐元一瞬間並不是感動，而是擔心她見到自己後會心臟病突發休克。
“你都回來了，怎麼不回去？在這坐著乾啥？”母親很自然地吼道，似乎並未受到驚嚇。她走過來，熟練地把唐元嘴裡的煙拿出來，掐了。
“抽抽抽，少抽點，以後得肺癌可沒人救你。”
“好。”唐元笑道，然後起身，看著她將垃圾扔到附近的垃圾桶。“回去吧。”
母親反而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居然這麼聽話？”
“我怕死，不想得肺癌。”唐元注視著她，把她從頭到腳都觀察了一遍。皺紋多了一些，頭發比印象中的白了不少，腿還有點瘸，除此之外精神還不錯。
畢竟，在這個世界，距離他死去已經過去了四年。
“這段時間，你和我爸過得還行？”
“還那樣。”
看來，父母並沒有他已經死去的記憶。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可能跟他吃掉的那份阿撒托斯燉夏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