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淩過的經曆會伴隨他們一生,永遠都不能與之和解。
看著乖順的宋虞,莫名的,謝聞的心又軟了。
宋虞有什麼錯,他一直惴惴不安,人生從來沒有亮起來的時刻。
就算是一瞬,也是好的。
“去把被子搬過來。”
“謝總我們不能……”
謝聞的眼裡浮現出一些疑惑,再問下去,恐怕就會讓謝聞察覺他的真實意圖,將要說的話囫圇吞下去,宋虞點點頭,“我這就去。”
寬大的床,兩個男人,兩床被子,卻絲毫不顯得擁擠,要關燈的時候,謝聞問:“要留一盞燈嗎?”
宋虞沒想到謝聞會問他,他遲疑地說:“可以嗎?”
話音剛落,眼前暗下來,床頭櫃上方的那盞小燈開著,照亮謝聞的輪廓。
謝聞躺下來,他側著身子,宋虞沒法看見他的臉了。
小心翼翼朝著謝聞的方向挪動,在離謝聞的背影還有幾寸的時候,宋虞停下來,他安心地閉上眼睛。
沒睡著的謝聞無視了宋虞的小動作,就當是還在山裡。
開著燈,宋虞也做噩夢了,他被困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每挪動一步就有可能踢到什麼東西。
有一次宋虞被絆倒,胳膊被地上的釘子刮破,到現在,那種痛處都還留在他的記憶裡,導致宋虞不敢亂動。
他心跳如擂鼓,站在這裡孤立無援,噩夢跟現實大差不差,自始至終都隻會有宋虞一個人。
沒人會來救他,而宋虞早就習慣了,與其等著彆人來救他,不如他早早適應噩夢裡的一切。
怎麼會適應呢,手心出了冷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沒法發出聲音,發出聲音的下場更加慘烈。
但宋虞張了張嘴,他的求救,被本就淺眠的謝聞聽見了。
“宋虞。”
有誰在叫他,他聽不清,是在叫他嗎?
“宋虞。”
謝聞盯著不斷流淚,想儘辦法將自己蜷縮起來的宋虞擰緊了眉。
他好像聽見過這麼一道聲音,但他無法辨認,那些人的聲音也這樣,宋虞咬緊了唇,企圖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將自己藏的更好。
謝聞的手探上宋虞的額頭,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