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有些無奈地環視一圈,看著其他怪物不善的臉色,心裡始終七上八下,最後還是退回探險隊陣營,他決定見好就收。
剛回到隊伍!劉偉就聽到錢文卓的埋怨聲:
“小偉,你怎麼未經允許就回來了?天機仙子需要更多的數據,你不知道嗎?”
錢文卓話裡話外的稱呼都是“小偉”,聽起來很親熱,可是話裡的含義比三九天的冰刀更加寒冷。
劉偉露出燦爛的微笑,八顆潔白的牙齒散發出大理石般的光澤,無奈地說道:
“師祖,我還沒接受過天元宗正式培訓,水平能力有限。再多嘗試,搞不好弄巧成拙,我的小命沒了事小,壞了各位祖師的計劃事大。我試探出,怪物們正處於好溝通的時期,機會難得,還是留給祖師,應該能得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這一手,劉偉也是現學現賣,把伍庭佛口蛇心的一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劉偉不輕不重的一腳,把皮球踢回錢文卓,搞得他異常尷尬。
他一向自詡口才絕佳,經常把弟子們說的無言以對,第一次發現,原來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彆人讓著自己。
錢文卓的臉紅的像豬肝似的,呐呐不語,哆哆嗦嗦地抽了口煙。
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擊,劉偉一句話把各個方麵的反擊都堵死了,撒潑賴皮更是丟人。
身先士卒是最簡單有效的反擊方式,但是他不敢。
心裡暗暗惱恨,眼神中的寒芒一閃而逝,很明顯,他又給劉偉記了一筆賬。
劉偉曬然一笑,不為己甚,並沒有窮追猛打。
其實剛才的反擊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徒逞口舌之快,於事無補,實在是錢文卓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要是再不反擊,耳朵邊不得清淨。
他對局麵看的很通透,就算唯唯諾諾、委曲求全,現在這個情況,錢文卓也沒法關照自己,隻能把自己當馬前卒。
至於以後,他暫時還顧不上,無雙戰神都死了,又有誰不能死?
紫千尋斜眼看向錢文卓,譏笑著說道:
“錢長老,貴宗的小弟子已經去走了一趟,你作為祖師,總不能不如小弟子吧?”
紫千尋不甘心劉偉吃虧,忍不住替他出頭。
“誒,不能這麼說,青出於藍勝於藍,弟子亦不必不如師,天元宗已經有人去過,公平起見,也該輪到其他宗門。”錢文卓滿麵春風,不徐不疾地說道,一派君子之風。
剛才抽煙的功夫,他已經緩了過來,立刻做出最優選擇,把自己劃入和劉偉同一戰線。
劉偉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錢文卓,堂堂金仙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再一次刷新了他心目中的下限。
在鄙夷之餘,他不得不反思,或許這就是彆人的成功之道?
這是一個劣幣驅逐良幣的過程,至少錢文卓還活著,不用去冒險,更優秀的伍庭卻死了。
自己隻是區區一個地仙,想要站著把錢掙了,是不是過於理想?
鄧恩也忍不住落井下石,謔笑著對錢文卓說道:
“老錢,你的貢獻還不如貴宗的小弟子,不要老是動口不動手。”
鄧恩選擇積極向天機仙子等人靠攏。
“這個…”
錢文卓為難地看向天機仙子,五人團隊,已經有三人明確表態,如果天機仙子也提出相同的要求,他恐怕彆無選擇,除非選擇脫離團隊。
天機仙子看著地上的金錢卦,螓首微搖,道:
“我算過了,密訣應該沒錯,沒必要再去冒險,大家稍安勿躁。”
錢文卓長長的舒了口氣,擦掉額頭的冷汗。
劉偉的眼神中滿滿的敬佩,天機仙子的大局觀很強,難怪她成為當之無愧的指揮官。
這種指揮方式不符合劉偉的胃口,太多的妥協與折衷。要是劉偉肯定毫不猶豫地把這樣的混子踢出團隊。
但是不容否認,這種指揮方式需要有大智慧,求同存異,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再把核心力量死死地控製在手中,關鍵時刻,取得的成果肯定比劉偉的方式更多。
紫千尋露出喜色,站到天機仙子旁邊,好奇地看著金錢卦,低聲說道:
“如果能打開陰陽祭天大陣,我就能請來冠軍王支援,這是楊聖人賜給我的玉符!”
說著,紫千尋亮出腰間的玉符,叮當作響。
天機仙子的眼神一亮,瞌睡遇見枕頭,如果說伍庭是金仙中的無雙戰神,那麼冠軍王則是準聖中的頂尖強者。
“千尋仙子,你怎麼不早用?”天機仙子埋怨地問道。
“我也想啊!”紫千尋一臉苦澀,道,“陰陽祭天大陣屏蔽效果太強,聖人的玉符都無法穿透!”
劉偉這才明白其中曲折,看著屋頂破洞處不變的暗紅色天空,擔心地說道: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離午夜還有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