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的是刺客,怎麼可能是好人?
即便薑荔雪隻能約莫分辨出對方頎長的身量和雙臂環胸的動作,並不能看清楚對方的麵容和神態,卻依然能感受到對方在發出那聲輕笑時投過來的鄙夷的眼神。
“趁我還沒後悔,滾吧,莫說在這裡見過我。”
“好的刺客大人,我這就滾!”
“撿回”一條小命的薑荔雪恨不能立即從對方麵前消失,奈何山洞狹窄,光線灰暗,她隻能循著輪廓,戰戰兢兢地往外挪。
終於繞過對方的肩膀,轉身朝向洞口,洞口將外麵的光圈成了模糊的光暈,那是她逃離的希望。
提起裙角,她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可才跑出兩步,頭上驟然傳來一陣銳痛,扯得她本能地往後一仰……
“啊!”
她順著疼痛的地方摸去,是發髻上的步搖勾到了對方的頭發,那人也被她勾的身子傾斜,兩人便撞到了一起。
“對、對不起,我馬上弄好……”
她驚慌失措地去拆被步搖糾纏在一起的頭發,可她慌手慌腳的,那步搖上的頭發越纏越多,越扯越亂。
她能感覺到對方愈來愈不耐煩,逃跑的希望也一寸一寸滅了下來,她很擔心對方一旦失去耐心後會把她的頭扭下來。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無全屍。
手中的花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如今她也顧不上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纏得亂七八糟的頭發上。
手臂已經舉得酸疼,她帶著哭腔道:“怎麼辦,我解不開……”
她聽聞對方狠狠吐了一口氣:“彆動了,我來。”
唔?竟然沒有殺她?
心存僥幸的她立即乖乖站著不動,由著他來解開。
他身量高出她許多,解起來自然比她方便一些,隻是動作委實算不上溫柔,扯得她頭皮生疼不說,還會連根拔起幾根頭發,疼得她小聲嗚咽:“啊好疼,好疼……”
“忍著!”對方聲音有些喑啞乾燥,但手的力道並沒有減輕,終於在解到零星還有幾根頭發的時候,他的耐心也到達了極限,連著步搖與青絲一起用力扯掉。
“啊!”這一聲慘叫來得比之前幾聲都要大,痛得眼淚湧出,捂著頭上受傷的地方,哭道,“我好像流血了……”
“回去上點藥便是!”對方冷酷無情道,“你可以出去了。”
薑荔雪也不敢久留,捂著腦袋哼唧著便要往外去,後知後覺才發現兩手空空……
蘭花呢?那兩朵蘭花呢?
她那會兒可是在皇後娘娘麵前作了保證的,要製作一株通草花來償罪,眼下還未出宮,她就將蘭花弄丟了,要怎麼和皇後娘娘解釋?
她是絕對沒有那個勇氣再去皇後娘娘現眼了。
“怎的還不走?”身後陰惻惻的聲音像是閻王的催命符,薑荔雪身子一顫,打算賭一把。
方才那種情況下他都沒有殺她,眼下隻是逗留片刻找兩朵花,他應該還能再忍耐一次吧?
“我、我的花丟了,我可不可以……找一下?”
“不準!”對方毫不客氣地拒絕。
“可是、可是……”她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