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穎略微思索,便也娓娓道出:“阿澈兩歲那年正是他爸投資建立銀行的時候。你也知道,根據我國國情,根本不允許個體建立銀行,嘯天費了很多精力和金錢,借助很多人力關係終於說服相關部門,在國家參股的情況下成功開了這間銀行。
俗話說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難,開了銀行之後嘯天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加上各種應酬,自然而然就冷落了阿澈的媽媽。雪蓮從小被我嬌生慣養,生性孤傲野蠻,剛開始她還能體諒和支持嘯天,但久而久之她便忍不住了,爭吵開始在她和嘯天之間發生,每次吵完後就拿阿澈出氣。在阿澈三歲那年,她給嘯天留下一張她自己先行簽字的離婚協議書,然後帶阿澈離開了寒家。”
想不到事情的原委是這樣!
淩亦薇唏噓感歎的之時,猛然憶起寒澈跟自己說過的話,不禁又問,“我好像聽阿澈提過他小時候在e國孤兒院住過一年,就是那個時段嗎?他媽媽就算和他爸爸離婚,照理應該回來投靠您才對。”
苗穎一聲長歎,在亦薇的攙扶下來到旁邊沙發坐下,繼續說:“她是帶著阿澈回來跟我們住,可她根本沒儘到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每天把兒子扔在家,獨自出去三更半夜才回來。我和外公儘管很疼阿澈,但始終抵不過父愛母愛。
可憐的小阿澈,一日三餐都在期盼等候著母親和父親的出現。後來我終忍不住,對雪蓮下了禁令,還不惜用斷絕關係來警告她。本以為這樣能使她收斂,不再自暴自棄,誰知她脾性倔得很,竟然不受我威脅,還偷偷帶阿澈離開,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去了英國。”
“然後呢?”疼惜之情開始在淩亦薇心底萌發。
“她身無分文,本可以找我那邊的一些親戚,但心高氣傲的她不甘寄人籬下,獨自找了一份工作,把兒子扔在孤兒院寄養,一年後在我和阿澈外公的苦苦哀求下,而她也發現自己心裡依然愛著寒嘯天,於是帶阿澈回國,可惜那會嘯天已重新認識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當年那個女孩,就是容豔紅嗎?”淩亦薇剛和寒澈交往那會,曾聽他提過他好幾次不開心就是因為母親經常和容豔紅吵架,也因為這些,讓自己更心疼他,更愛他。
“雖然嘯天沒在離婚協議書上簽過字,可畢竟雪蓮簽了的,因此就算嘯天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也不能全怪他。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也不想去弄個明白。”苗穎繼續歎著氣,滿麵愁容,“嘯天和雪蓮和好了,但另一方麵也將容豔紅接到家中住,照顧她和孩子。女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分了一半丈夫給彆人,容豔紅和嘯天儘管沒名沒分,雪蓮卻始終無法釋懷,對容豔紅的憎恨日益增加,經常奚落嘲弄、出言侮辱容豔紅。特彆是後來嘯天很喜歡容豔紅所生的孩子寒君浩,雪蓮更是妒忌得發狂,又開始把怒氣發泄在阿澈身上,還不停地對阿澈說容豔紅是令他失去和諧家庭的低賤女人、壞女人。”
“久而久之,寒澈也對容豔紅產生了厭恨,還仇視所有貧寒出身的女子?”淩亦薇問。
“可以這麼說。容豔紅本是孤女,阿澈受雪蓮影響自小就形成一種意識,長大後雖然懂得分辨是非,但他依然對普通出身的女子產生一種潛意識的鄙視和厭惡。雪蓮更是如此,一直以來隻認同出身豪門的董嘉雯當阿澈的女朋友甚至妻子。”
再次聽到董嘉雯這個名字,淩亦薇忍不住問出心中困惑多時的一件事,“外婆,董嘉雯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她和阿澈是不是感情很好?”
苗穎神色複雜地注視著她,轉開話題:“你今天奔波這麼久也累了,先休息吧。”
“外婆……”
“亦薇,我之所以告訴你那些事,是希望你對阿澈和他媽媽有個了解,不要記恨他們。至於董嘉雯,實不相瞞外婆不喜歡她,不想提起任何關於她的事。”苗穎語重心長。
聽到這裡淩亦薇心中即便再好奇,唯有作罷。
稍後,苗穎離開,淩亦薇自個躺在床上,回想起方才聽到的那些事情。
發現自己對寒澈更不了解了,對邱雪蓮也是。
還有那個董嘉雯,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為什麼會得到阿澈的喜愛,僅僅是因為出身豪門嗎?又或者……
心中千萬個思緒,欲理還亂,淩亦薇許久才睡著,再醒來已經夜幕降臨,驚見床前佇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料不到她會突然醒來,寒澈先是一怔,迅速轉身。
“你彆走——”淩亦薇急忙喊出聲,早已忘了他對自己和寶寶的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