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
當楚墨帶著學生們往外走時,莫黎突然叫住了他。
“我想知道,您為什麼要來救我們?”
她的問題,讓其餘學生也不禁紛紛麵露疑惑。
是啊……
不管怎樣,他們眼前這個少年,都是血族。
為什麼要冒著風險來救他們呢?
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聞言,楚墨停下了腳步。
回頭望著莫黎,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當然是因為,陸戚想救你們。”
“……陸戚?那個血獵?”
眾人相視一眼,仍是困惑不解。
難道陸戚,真的和這位血族發展出了不一般的關係嗎?
所以他才會幫陸戚來解救他們?
可他們倆的身份……怎麼看都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啊。
之前陸戚在學院裡偽裝成他的血仆,難道不隻是為了潛伏而已麼……
“他是血獵,想救你們無可厚非。”隻聽眼前的少年淡淡地說。
“況且你們留下,隻會妨礙他解決淩修。”
“陸戚也來了?”
莫黎微微一頓,來到他麵前。
“那大人,您和他……真的是我想象的那種關係嗎?”
“什麼關係?”
“就是……”
她張了張口,忽然有些意外地轉頭,看向一旁。
“陸戚,你怎麼……”
所有人都被她帶得齊刷刷看了過去。
包括楚墨。
不過,當他轉頭的瞬間,一把冰涼而鋒利的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心口。
可他毫不意外,反而像是早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大人!”見到她手裡的銀匕首,查理頓時不淡定了。
楚墨卻斜睨他一眼,示意他不用動。
“……”
莫黎渾身顫抖,盯著他的胸口,像是馬上就要崩潰一般。
楚墨好整以暇地問:“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藏著這把匕首吧?”
其實剛才見到對方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了,她深埋眼底的那一絲不安和心虛。
而且,一路走來,她一直在尋找動手的機會。
他之所以裝不知道,就是想看看,她究竟下不下得了這個手。
而此刻,結果似乎已經出來了。
當尖銳的鋒刃即將刺破他的胸膛,那股力道,卻陡然停了下來。
莫黎望著抵在他胸口的刀尖,忽然自嘲般,笑了起來。
“我終究,還是做不到啊……”
“是淩修威脅的你?”
楚墨悠悠地問。
“可我記得,你不是貪生怕死的人,而且,你恨你的家人。可以說,你基本沒有什麼軟肋。”
“……”她不禁有些意外地抬起臉。
為什麼這個血族,一副這麼了解她的樣子?
明明他們之前,並沒有多少交集。
“是……如果淩修用我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我根本不會在意。”
她笑得有些悲涼,緩緩向後退了兩步。
“我也的確恨我的家人,是他們,親手把我賣給淩修,把我送進了地獄。”
“可是……我還有一對無辜的弟妹。他們對父母賣掉我的事,並不知情。”
“我曾經親眼看著他們長大,所以……他們是我唯一的軟肋。”
“原來如此。”
楚墨點點頭,表示了然。
“那你為什麼不下手?”
不殺了他,她的弟弟和妹妹,可就要沒命了。
至少在莫黎眼裡,是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
隻見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隻清楚的感覺到……剛才自己動手的那一刻,看著眼前的血族少年,心裡生出了一股強烈的不忍。
他明明是來救他們的。
而她,卻要殺了他嗎?
她終究……還是做不出這種事。
“你得慶幸,你心底的善念救了你。”
楚墨神色淡淡地說。
“剛才你要是真動手的話,等於自掘墳墓。”
結果如何,隻在她一念之間。
假如她真動手,那他不會放過她。
“……”莫黎先是一怔,而後,再度自嘲一笑。
眼神中,滿是失魂落魄。
“不用擔心你弟妹。”楚墨冷不丁說:“淩修那家夥,已經自身難保了。”
“……真的?”
莫黎眼裡,重新燃起了名為希望的光。
……
在淩修的一陣叫囂之後,伊金似乎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