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過去時，那隻握著他的手，才突然放開。
岸邊圍著不少看熱鬨的百姓，在眾目睽睽下，楚墨和楚長宴一前一後進了楚家的馬車。
車簾垂下，才徹底隔絕了那些好奇和探究的視線。
“大哥，你不去忙自己的事了麼？”
楚墨隨口一問。
“我自己回去也行的。”
看對方這架勢，是要親自把他送回家去了。
楚長宴依舊坐在他斜對麵，眸光幽深地盯著他的臉。
“既然是我帶你出來的，自然也得親自送你回去。”
楚墨故意誇張地說：“這就是兄弟愛嗎？大哥……看來咱們兄弟倆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呀？”
“……”楚長宴眸光一沉，冷淡地收回視線。
“彆惡心我。”
楚墨揣著手笑：“原來這就叫惡心啊？”
話題結束。
兩人又是相顧無言地回了府。
“大哥，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楚墨轉頭說。
可楚長宴似乎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而是壓著嗓音說：
“走。”
“哦……”
楚墨繼續往裡屋走。
在他進去之後，楚長宴也緊跟著進來了。
寶海看著在自己眼前合上的門，不禁歪了歪頭。
大少爺這是有話要跟少爺說麼？
那他肯定是不敢去打擾的！
“大哥？”
楚墨剛要轉身，眼前就是一花。
轉眼間，楚長宴已經鎖住他雙手，用力將他按在了床上。
眼前男子的神色，完全不似剛才的冷淡。
而是連眼底深處，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陰鬱，以及懾人的冷厲。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不如我現在就成全你？”
楚長宴冷眼望著身下人瘦弱的身軀，以及那露在衣領外的，纖細而蒼白的脖頸。
脆弱到仿佛隻要他輕輕一捏，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折斷。
他明明，是想要這家夥死的。
可為什麼……剛才畫舫上，卻不自覺地想要去保護。
就隻是因為，還想調查某些東西嗎？
然而隻憑這個原因，似乎不能夠完全解釋。
或許……是他這些日子和這家夥走得太近，已經開始被影響了。
所以，他是真的產生了，乾脆現在就殺了對方的想法。
看出他眼裡的那抹衝動，楚墨不甚在意地笑笑。
“大哥，最想讓我死的，不就是你嗎？”
“如果你想對我動手的話……那就動吧。”
說完，饒有興致地望進對方眼底。
“隻是，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
“……”
楚長宴也發現了，自己心底深處莫名升起的那股無名火。
他是帶著怒氣的，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為什麼而生氣。
這股情緒，甚至影響了他的理智。
才會讓他此刻對身下的人，做出這種舉動。
在楚墨問出這個問題後，屋內氣氛有片刻的凝固。
楚長宴仿佛成了啞巴，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隻是用那雙飽含深沉和複雜情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楚墨也靜靜回視他，眼神裡帶著坦然，和一絲玩味。
良久後，楚長宴終於手一鬆，放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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