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茗描述的場景過於具象化,幸村精市情不自禁代入了一下,臉色更加深沉。
見他這樣,香取茗想了想,直言指出這件事的內核:“其實,剖開事情表麵看本質的話,這件事你根本沒有選擇權。幸村君,不管風險有多大,你最終都隻能選擇手術的。因為,手術雖然有風險,但同樣意味著機會,而不手術,那你的未來就注定和網球徹底無緣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選一個更有利的時間。”
香取茗的這段話,猶如一柄利劍,破開了眼前的茫茫迷霧,讓幸村精市漸漸清明。
沒錯,既然結局已定,為什麼還要猶豫呢?
雖然心裡還是忐忑晦暗的,但此時此刻,想明白自己其實從無退路的幸村精市心裡多了一絲背水一戰的勇氣。
側頭看向點醒自己的女孩,他由衷笑了:“謝謝你,香取桑,果然,我應該早點邀請你來立海大的。”
emmmm這倒是不必,早點她也不知道這個劇情走向,也不了解幸村精市的為人,更不會知道他曾經說過“網球就是我”這種話。
沒有這些前提,今天的勸告自然也就無從說起了。
於是香取茗搖了搖頭,頗具深意地開口:“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這話聽起來有點神神叨叨,而自幼信奉“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幸村精市聽了,竟破天荒沒有反駁,而是笑了下,帶著點苦澀和調侃意味地自嘲:“沒想到有一天,我真的要由虛無縹緲的命運來安排了。”
他這麼一說,香取茗也想到一個神奇的點:“你主宰網球,同時也被命運主宰,可這個命運,其實也是網球賦予你的——這麼一想,還真是複雜的食物鏈······話說,幸村君,如果手術失敗,你不能打網球了,你會怎麼樣?”
手術失敗啊······
這個可能性幸村已經想過無數次,所以香取茗一問,他想也不想地回答了:“會消失吧。畢竟,網球就是我自己啊······”
“網球就是我自己······嗎?”香取茗喃喃重複。
這句話,雖然早就“看見”幸村精市說過一次,但親耳聽到,她依然會覺得很震撼。
至少現在,她感受到了幸村君說這句話時,那種“自願獻祭”一般的虔誠和瘋狂。她恍惚好像看到了一個“活了”的網球,內部充斥著人體神經一樣的經絡,而在這顆網球的最中心,是被經絡串聯著的幸村精市。
有種一體雙生,或者說一體雙魂的詭異美感。
“是因為有這樣的信念,所以立海大才能兩連霸吧。”恍惚有點明白了什麼,但一想到那個動漫的結局,香取茗就忍不住搖搖頭,“可惜了。”
“可惜什麼?”幸村精市好奇問。
“可惜,你的隊友,感覺好像不太能配得上你這樣的領導者。”
香取茗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個男孩子憤怒的大喊——
“你瞎說什麼???我要把你染紅了!!!!”
香取茗和幸村精市不約而同回頭,發現立海大一眾正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天台門口。幾人把剛才香取茗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過去,現在臉色俱不太好。
略一錯愕之後,幸村精市板著臉喝斥:“赤也,和香取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