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了新媳婦茶,唐綱等人也沒走的打算,說要陪著老太太說說話,又說今日是個好日子也該一家子一起用飯,唐勇很自覺的提出了離開,侯府眾人沒一個出聲挽留,連客套兩句都沒有。
待屋子裡隻剩下一家子人,唐綱欲言又止,老太太直接開口問了唐榮母親嫁妝的事,唐綱很是從容的將剩下所有的陪嫁當眾給了唐榮,有幾個大箱子上了鎖,誰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但光從數量上估算,應該差距不大。
唐陌給他母親使了眼色,王氏朝唐榮道:“昨日你父親說將你母親陪嫁的三成給你弟妹,但你弟妹和我說了,你母親的東西她沒理由收,我和你父親想著既是你母親的,也該都給你,便由我們做父母的拿出兩千兩銀子給你弟妹。”
唐榮有些措手不及,總覺得這事不太對,卻又說不好,隻能拱手,“一切由父親母親做主。”
王氏差人將一個匣子送到辛安跟前,辛安開了蓋子,瞥見裡頭整整齊齊的銀票陶怡然隻覺得心口堵得慌,都是嫁進來的新媳婦,這麼短的時間二房就得了一處樁子和一套頭麵,現在還給銀子,她是不在乎這些俗物的,但這擺明是打她的臉,就差沒說是她對不起辛安。
辛安合上了蓋子,親自將匣子送回到了王氏的手裡,“母親,昨夜二公子和我促膝長談,承諾以後會待我好,我昨日沒有跟著娘離開,便是決定要和二公子好好過日子,如此我又怎會收這個銀子。”
“母親留著吧,掌家不易,府中開銷甚大,就算我的一點心意。”
王氏眼中滿是驚喜,“好孩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
王氏喜極而泣,朝老太太激動的開頭,“母親,您老人家可聽到了。”
老太太自然是聽到了,滿臉寫滿了滿意,“丫頭能想通那就是二小子的福氣,也是你這個做婆母的福氣。”
“甘露,去將當年皇後娘娘賞我的那頂頭冠拿來,再把那串粉碧璽的手串也拿來。”
唐陌在心裡嘖嘖兩聲,他就說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怎麼會將到手的銀子推出去,原來是吃小虧占大便宜。
這是現場給他上了一課。
很快東西就到了,皇後賞賜的頭冠是宮造,華貴無雙,又年年請人養護的像是新的一般,彆的不說,光是上麵那兩串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就值不少銀子。
老太太先拿了粉色碧璽的珠串,說著珠串的來曆是多麼的珍貴,最後鄭而重之的交到了陶怡然的手上,“你肌膚瑩潤如玉,最是襯粉色。”
若是單獨拿出來陶怡然自然是喜歡,畢竟手串那也是難得的精品,但在那頂頭冠跟前無論多華貴的手串都黯然失色,“多謝祖母。”
她神色淡淡的並沒表現出多喜歡,老太太當即心裡就不舒坦,她是侯府的老夫人,是侯府最尊貴的人,就是送一根草也該說那草不是凡品。
輪到辛安的時候,深知老夫人喜好的她生動的給老夫人和唐陌表演了什麼叫意外、驚喜、不可置信、受寵若驚、感激涕零、小心翼翼、無比珍視,單從表情層次遞進的變換就哄的老太太心花怒放,舒坦的很。
送東西給小輩,她就希望小輩能這般感恩戴德,讓她愉悅。
摩挲著辛安的手,“好孩子,以後沒事常來祖母跟前說說話。”
“就是祖母不說我也會的,第一眼見祖母就覺得格外親切,祖母瞧著就和我的嫡親祖母一般,是那麼的和藹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