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果然是不甘平庸的,從她要來向我道謝,到後來的積極展現自己,大概每個有才華的人都不願意浪費自己這一身天賦。
她也是看出了我與旁人的不同,我是女的,對她的相貌不感興趣,對她的音樂頗為欣賞,並且我的身份,也算得上一株大樹了,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有她值得挖掘的音律。我不禁懷疑我與她的相遇當真是巧遇嗎?
不管怎麼樣,有才華的人我總是抱著欣賞的,如之前的楊柳,我將她扶了起來:“這樣吧,一個月後你到丞相府,帶上你的曲子。”
與婉婉她們分開之後,我坐上馬車,準備回明泉山莊,卻在路上遭遇到了攔截:“安康郡主請留步。”
我掀開馬車簾子,來人向我行了一禮:“奴才奉厲家老太爺之命請郡主入府一聚。”
厲家老太爺,厲行的祖父,丞相本家的人啊,文定,提親都沒來,甚至於首飾都沒有親自來送,這個時候找我,看來和丞相大人的親事要有個波折了。
厲家住在郊外,從京城到他們家還有點距離,路上我仔細回顧了一下厲家的家譜,厲家算是名門望族,祖上也曾經是跟著太祖打過天下的,隻是可惜後來漸漸沒落了,到了他爺爺那一代,竟然整個家族隻出了一個員外郎。
後來厲行的父親宦海沉浮十幾年才爬上侍郎的位置,成為家主。
直到十多年前,厲行一舉高中,厲家這才有了興起的眉目,隻是可惜,厲行對本家一向不冷不熱,直到坐上丞相的位置,也沒見他對本家人有什麼提攜。
前幾年他父親被人告發,厲行是半點情麵都沒留,直接讓他回家安享天年了,氣得這位厲老爺對外宣稱要與他斷絕父子關係。
很快到了厲家本家,宅院確實很大,大家族的根基還是有點看頭,我們下了馬車,那奴仆讓人進門通報,然後出來幾位嬤嬤說是老太爺他們正在會客,先給我講講規矩,一什麼女人隻能走偏門,遇到老爺要下跪,還要什麼去晦氣,一大堆的規矩,儘顯封建社會的糟糠,我聽著都煩。
想給我下馬威,我冷笑一聲,直接抬起腳就從正門進了,後麵的嬤嬤想要阻止,卻被我帶來的人拉住了,我昂首挺胸的進了門,卻見院子那頭的幾位老家夥張著眼睛看著我。
就在他們憤怒的眼神裡麵,我孰若無睹,信步漫遊的走過院子,進入大廳,與他們四目相對,然後對著正中的年紀最大的老頭說:“你是修遠的祖父吧?”
老頭的表情在盛怒狀態,先是拿著拐杖戳了一下地麵,然後才開口:“既然知道我是丞相的祖父,還不跪下?”
來古代這麼久,對封建社會的製度多少還是有些許了解,這種大家族關上門來,地位高的給地位低的長輩下跪也是可以,但提前是,大家都願意。
像我們家,我奶奶對我就不好,對我媽也沒好臉色,經常無理取鬨,我爸能忍,我一般是不能忍,老人家話說得不好聽了,我一般都會很不給麵子的反駁,老人家也有過跳腳的時候,所以把道理講完我抬腳就走人,誰也無可奈何。
到了這古代,就這還算不上我長輩的人想讓我下跪,做夢吧!
為了腦袋跪皇帝太後什麼可以接受,就這幾位老家夥,還這做派,我乾嘛要委屈自己?
於是我見旁邊還有一個位置沒人做,直接往邊上一坐,淡淡的問:“我還不是你厲家的人,我一個郡主給你下跪,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