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過禮單看起來,厲行收回腳步,來我身邊,從我身後探過頭來,看著禮單,我嫌他靠得太近,往旁邊挪了挪,他也跟著挪動,我瞪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指著紙上一個字問我:“這個字念什麼?”
我看了一眼:“絲帛,bo。”我特意拚了一下拚音。
厲行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過關。
想我堂堂一本科生,到這古代被人當成文盲的感受還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不過看完禮單之後,我還是被厲行抓進了書房。
這是我們結婚之後我第一次進入他另外一個書房,之前辦公的還不是這個。
書房看上去很是乾淨整潔,一張大大的書桌,文案擺得整整齊齊,幾排書架,塞的很是飽和,一張屏風,畫上是四季圖,後麵卻不知道是什麼,我微微探了探腦袋,特想知道這後邊會不會藏著什麼秘密。
厲行走在我前邊,一回頭見我搖頭晃腦的:“想知道屏風後邊是什麼?”
我站直:“不想。”
厲行朝我招招手:“過來。”
我無奈的走了過去,體會了一把被當成文盲的心酸。
他鋪開一張紙,取了一支毛筆蘸滿了墨汁,見我磨磨蹭蹭,一把拉了過去,將我至於懷中,然後將毛筆給我。
寫就寫,我拿過筆,思考著小學老師教的毛筆字的握法,還算是學費沒白交,厲行點評了一下:“姿勢倒是不錯。”
“那是,我好多年前就會的東西了。”
“寫的字卻難看的很。”厲行麵無表情的打壓我。
看在胳膊擰不過大腿的份上,我忍。
厲行握著我的手,我一下子不自在,差點把毛筆掉在了宣紙上,厲行趕緊接住,另一隻手從另一麵將我整個圈入懷中,掰開我的手,將筆再次塞進我手中:“那麼緊張做什麼。”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不能。”
這不按常理我,這個時候他應該回答的是,為什麼啊,而不是這麼乾脆的拒絕我的要求。
厲行沒理會我的小情緒,抓著我的手開始寫字,是瑾瑜兩字:“這是你的本名,縹緲隻是你的字。”
據厲行說女子是沒有字的,隻是因為我是郡主身份,加上之前在青樓,故恢複身份之後隻用這個字,反而不用名。
厲行要求我把這兩字一定要熟悉,並且臨摹的一模一樣,表情還有些嚴肅,最後還加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臨摹好了,我們就什麼時候出發去永平王府。
我白了他一眼,小看我不是,當年我可是畫作都能臨摹得一模一樣,更何況這兩個字,幾次之後我就交了作業,厲行看了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歪著臉看了一眼我,忽而一笑,邪魅叢生,趁我沒回神,捏了捏我的臉。
收回袖子的時候,把桌上一張紙一並帶了下來,剛好落在我的邊上,我蹲下去撿了起來,卻見地麵還有一張紙,估計是被燒了,隻能看見上邊還有兩個字——伍杓。
我撿起來看了看:“伍......”shao?媽dan,這字又不認識,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厲行見我看什麼,也湊了過來,我趕緊將它藏起來,免得他又嘲笑我沒文化。
出門的時候,總覺得厲行應該是發現了我這個秘密,往我藏紙條的袖子多看了一眼,目光彆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