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受用:“馬屁精。”
法華寺位於京城五裡外的翠華山,山上煙火鼎盛,往來的善男信女很多,馬車停了一大串。
一看就是香油錢很充足的地方,再一看接待我們的小和尚,白白淨淨的,那小臉肉撲撲的,一看就夥食不錯。
估計彆的寺廟的和尚隻能吃糠,他們可能頓頓都是雞蛋拌麵,雖然說都是素食,差彆還是很大的。
我偷偷的拉了拉厲行的袖子,他微微頓了腳步,臉朝過來問我:“何事?”
接待我們的和尚就在前邊幾部,說彆人壞話總要避著點,於是我拉著他停了幾步,離那和尚更遠了些,又湊近了厲行的耳朵說:“一般的貴婦,呃,例如我這等級的,需要捐多少香油錢啊?”
厲行好笑的看著我:“夫人的鋪子日進鬥金,還在乎這點香油錢?”
“瞎說,我哪有日進鬥金,一個月都達不到好嘛。”
“好好,但是幾十兩銀子,夫人也要心疼?”
我默默的在心裡換算了一下,幾十兩銀子是個什麼概念,夭壽啊,竟然是萬元以上,這古代的官僚主義啊,一個個的把這些官員都養成了敗家子,不,他們敗得是國家,是敗國子。
“我去,這麼多,我覺得咱們不能縱容這樣的行為,幾十兩那是夠貧苦的百姓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你知不知道我當年沒錢的時候給人畫畫,一張才一兩銀子。”
“夫人說的是,那要不咱們不給?”
“不給也不是那麼回事,這樣吧,咱們給個吉利的數字,666文,如何?”
我記得有一次我去寺廟上香,捐了五十,把我肉疼的不行,然後看見一看上去有點錢的人出手就是666,頓時明白,我離有錢的差距。
來了這古代,終於混上了算是有錢的階級,捐個666我覺得已經很夠意思了,夠滿足我裝b的需求了。
厲行大約是被我的大方折服了,一時間沒有吱聲,我決定就這麼辦,一定要遏製住有錢人之間的攀比,縮小貧富之間的差距,萬一佛祖隻顧得及捐錢捐得多的人,而忽視了捐錢捐得少的窮苦大眾,豈不是我們這些有錢人的罪過。
我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當真就讓我家的丫鬟真的隻捐了一個666文。
小丫鬟回來的時候臉色都有點發白,大概可能是被同去捐獻的彆家小丫鬟比了下去,今天來上香的貴婦很多,大手筆的估計更多,有對比才有傷害,小丫鬟大概是心裡還沒擺平衡,我也能理解。
隻是這件事情,我能自嘲,但是彆人不可以。
我們剛走到寺廟後邊的竹林,就聽到有人在議論紛紛。
談論的對象正是區區在下我,而內容不外乎是,我今天捐香油錢隻捐了666文錢,寒酸死了,果然是小家子氣,跟沒見過錢似的,嫁了丞相又如何,還不是跟個鄉巴佬一樣,諸如此類鄙視的話,然後還故作矯情的拿帕子捂著嘴巴笑。
我就說了,這群什麼貴婦不能結交,完全不在一個頻率。
她們隻想著花錢,我隻想著掙錢,能一樣嗎?
還有背後說人是非不會回家去說啊,就不擔心當事人會聽到嗎?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本座覺得,這樣抓住彆人說自己是非的感覺也不是很爽哎,會導致我懷疑自己人品的,雖然我從沒打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