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表情微變,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見他吃癟,我大笑起來,順手拍了拍他的臉,這古人就這點好,讓我等老司機調戲的時候分外有成就感。
他愣了一會兒,一把將我抱起來放在腿上,將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夫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我湊過去親了他一下:“調戲這樣的事情隻對你做。”
他捏了捏我的臉頰,我見他心情好了許多,這才開口詢問:“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厲行歎了口氣:“寧王回了封地,怕是要縱虎歸山,可劉國舅那幫子人,卻不把此事當作威脅,怕是要養虎為患。北邊北狄虎視眈眈,近來這幾年頻頻侵犯邊境,雖是不足為患,可長此以往,反複試探,怕是戰事將起,若是這兩聯合,腹背受敵啊。”
果然是朝廷意見不合,在與他的接觸的過程中,這人口碑當然算不上很好,比如說以前的不娶妻,有人懷疑他是同xing戀;以及在刑部任職的時候落下了一個陰險狡詐的名聲;作風還有那麼點強勢,好吧,很多時候是很強勢,有些不近人情;以及朝廷六部中很多人惟他馬首是瞻,還有那麼點結黨營私的嫌疑;還有他對他父輩也不甚尊重,等等........從朝堂作風到私人生活,厲行肯定算不得十全十美的人。
古往今來,無論什麼樣的聖賢,總會有多多少少的毛病被當世人詬病,沒有都能給你挑出來,噴子哪個年代都不缺,更何況厲行有些問題確實是客觀存在。
但是有件事情我卻是敢肯定,他想做大事,他登上這個位置不光光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這個國家更好。
厲行也許有排除外戚的可能,但是寧王與北狄的威脅客觀存在,內鬥的基礎也是基於外部的穩定,否則國家玩完了,無論是厲行贏了還是外戚贏了,獎品是成為喪家之犬,想想也沒人願意。
我看厲行是有這樣的覺悟,目前是劉國舅那方沒有這樣的覺悟。大約是丞相黨太過強大,外戚和王爺聯合起來了,也不管這位王爺前些年還是朝廷的重點防範對象。
就像明朝時期的東林黨一樣,太過強大,打得其他三黨毫無招架之力,逼的這三黨什麼禮義廉恥都不顧了,和閹黨沆瀣一氣。
這麼看來,劉國舅要祈求寧王這顆定時炸彈是啞炮才好,不然將來,和叛逆惹上關係,怎麼看結局都不會太好。
政治上的事情,對於我這樣公司中層都沒混上的小透明來說,也隻能當個門外漢看看熱鬨,還是默默的吃瓜比較好,厲行這樣官海沉浮十幾年的老司機,肯定那想出對策。
於是我滿臉狗腿的走到他身後,一邊給他按摩,一邊問了一個很腦殘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寧王是縱虎歸山,他就不能真的立誌做一個富貴王爺嗎?”
其實這個問題困擾我非常久了,似乎在彆人口中,這位寧王口碑都還不錯,什麼溫文爾雅,豪氣仗義等等,雖然後來的江南鐵礦事件幕後黑手還未查到,但是那個死太監據說和寧王有些關係,以此為證據證明寧王不是表麵那麼仁德,可是似乎從一開始把我認回來,厲行和三哥就有意無意的提醒我,要遠離寧王,這貨將來要搞事。
難道這就是政治家的直覺?
厲行拉住我的手,回過頭來:“直覺吧,縹緲相信我就可。”
好吧,還真敢說是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