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淩逸笙。
在我五歲那年,有一位少年郎背上伏著一個永平王府的淩瑾瑜進入我家,年少時不大記事,卻記得他很好看。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後來父親沉默,母親跪在了父親麵前痛苦。然後父親教我撒謊,讓我無論對誰說,我就是淩瑾瑜,否則他們便不要我了。
後來我一覺醒來就被一群拿著刀的人抓走了,為首的人抓得我可疼,我怎麼哭怎麼喊卻也哭不出聲。
後來嗓子好了,我一直守著這個承諾,對任何人我都說自己是淩瑾瑜。
青樓日子不好過,挨打挨罵是常事,有一個婆子卻對我極好,隻是她從來不讓我把臉洗乾淨。
後來她死了,我一看彆的小姑娘都被選去練唱歌跳舞,隻有我還是乾粗活,便忘了婆婆的叮囑,洗乾淨了臉。
管事的果然對我好了起來,專門請了老師叫我彈琴跳舞,我終於能吃飽飯。
可漸漸的我也明白了這事的代價,隨著年齡增大,管事的對我越發好,其實隻是想把我賣個好價錢。
我恍然想起年少時候,那俊美的少年郎嗬護著淩瑾瑜的樣子,父親不顧母親的哭泣執意將我調換的決絕。
她是郡主,所以所有人都花費了心思護著她,可我呢?難道我將來便真要在這個青樓了此殘生,靠賣笑為生,一點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萬人枕。
我年滿十五拍賣那一天,我求了倒夜香的將我運了出去,可沒多久便被發現,管事的那些手段我聽姐妹們說過一二,不給吃喝是小事,紮針,毒打,各種手段,再烈性的女子最後都會被整的服帖。
一想到會被扒一層皮,我沒命的跑,筋疲力儘的時候,前方有騎馬的聲音,為首的少年一身玄衣,仿佛鬼魅一般,我停了下來,被後邊追上來的人一下子扭住胳膊。
騎馬之人本走另一邊,卻忽然轉了方向,不知是丟了什麼暗器,抓我的人便鬆了手。
為首之人翻身下馬,也不顧我身上的夜香,一把接住我:“抱歉,瑾瑜,我來遲了。”這人有一股熟悉感。
醒過來以後,我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昨晚的為首之人已經換了一聲衣服,端坐在不遠處。他見我醒了,便自我介紹了,他是多年前帶著淩瑾瑜來我家的那個少年厲行,讓我稱呼他一聲厲家哥哥。
我不想再回去那個青樓,我要找一個人保護我,我要找一個靠山,我絕對不能再被人欺負,我見他的屬下都稱呼他為大人,想必是有些身份的人。打定主意之後,我就用上了在青樓學的討好男人的手段,可他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路上他與我說陛下要封我為郡主,聽他的意思是讓我徹底取代淩瑾瑜的身份。
我要成為郡主了!
我看了看他們路上風餐露宿,要真是大人物哪能親自來接我,我都要成為郡主了,自然是看不上他了,說不定將來我能借著淩瑾瑜的身份嫁給王爺或者皇帝陛下呢。
到了京城之後我才知道厲家哥哥竟然是本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可皇帝陛下卻連我麵都沒見到便將我直接賜婚康王做側妃。
聽說康王是個瘸子,我尋思著一定要將這門親事給退了,要是能嫁給厲家哥哥那多好,可我去他府上尋,他卻不在。
眼見與康王的婚事越來越近,我以前的一些事卻在京城傳開了,康王甚至卻求了陛下收回成命,被一頓斥責,我也成了京城的笑柄。
剛巧,與康王有染的侍郎家小姐找上門來,我氣不過便被她陷害成功。
康王鬨得更厲害,這偌大的京城沒一個人幫我,有人傳書讓我去蜀中找獻王,告訴他我的身份,便自會有人替我撐腰。
我本來是不信的,但是有人欺負我的時候,有人出手相救,那人自稱是蜀中而來,而且欺負我的人對出手的人很害怕的樣子,讓我徹底相信,我要去找的人,肯定是一個比修遠哥哥更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