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嫡子昏庸無能,或殘暴不仁,而某皇子才智過人,有著帝王風範,堪當大任。
便可先廢後,再將那位皇子的母妃冊封為後,以此給他一個嫡長子的身份,繼承大統。
如今楚玄辰還年輕,子嗣之事有望,文宗帝也不到花甲,又何須急著開啟奪嫡之戰?
楚玄寒看他們在意立嫡之製,又不敢表露野心,“本王也非為奪嫡,而是晉王野心勃勃。”
尉遲霽月幫他說話,“沒錯,即便夫君不爭,晉王也未必會放過他,屆時我們都要被禍及。”
尉遲長弓擔憂道:“這倒是,晉王不若太子仁慈,我們既是王妃的母族,他自不會信任我們。”
他的嫡長子尉遲霽明身在禁衛軍營,曾因犯錯被楚玄辰當眾訓斥過,心中早已生了不滿。
聞言心思微動,連聲附和,“父親所言極是,無論我們是否幫祁王奪嫡,晉王都會防我們。”
尉遲堃沉吟,“晉王的野心雖路人皆知,可他畢竟還未真正動手,祁王殿下也無需操之過急。”
見他拒絕幫楚玄寒奪嫡,尉遲霽月瞬間急了,開口便想要勸他,“祖父,殿下這也是為了我們……”
尉遲堃卻連相勸的機會都沒給她,直接打斷她的話,“王妃若還認老夫是祖父,便莫再多言了。”
尉遲霽月還想說,楚玄寒搶先一步開口,“老將軍既這般說,那就當本王此前什麼都沒說過。”
尉遲堃的性子他是有幾分了解,他性子直爽,脾氣暴躁,肚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有話便直說。
眼下既不願助他奪嫡,那他便該適可而止,再說下去,暴露了他的野心,尉遲堃會防著他。
尉遲堃提醒,“請恕老夫鬥膽進言,太子才智過人,仁心仁德,乃眾望所歸,將來也定是明君。”
他在朝堂之上從不站隊,因為他的君主隻有兩個,那便是帝王與太子,一個君主,一個儲君。
回盛京這些年,他對於楚玄辰的能力也確實認可,況且君王最重要的也並非是自身的能力。
隻要不是殘暴不仁,昏庸無能,貪歡享樂,或者偏聽偏信的君王,底下自會有良將與能臣輔佐。
如今朝堂之上既有良將,又有能臣,且楚玄辰本身也有一定的能力,又何須再換一個新儲君?
楚玄寒鄭重道:“本王明白了,本王方才已說過,出此下策是為自保,太子皇兄能順利登基最好。”
尉遲堃又道:“老夫相信,子嗣之事陛下與太子殿下自會解決,晉王若想奪嫡,便是自取滅亡。”
尉遲霽明擔憂道:“王妃這一胎若生下皇長孫,太子不會為了堵朝臣之嘴,將皇長孫過繼吧?”
“不要!”尉遲霽月反應激烈,伸手撫上小腹,“夫君,這是我們的孩子,怎可以給彆人?”
尉遲堃安撫她,“王妃莫急,太子還不到而立之年,後庭也沒其他女人,暫時應不會考慮過繼。”
雖說若儲君無子,確實會過繼宗親的兒子,但那也是在確認儲君無法生育之後才該想的事。
楚玄辰如今隻是被診斷身子羸弱,子嗣艱難,又不是確認毫無生育的希望,談過繼之事尚早。
“那就好。”尉遲霽月舒了口氣,她想當的是皇後,兒子若是過繼,她連太後都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