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修)(2 / 2)

他的餘光裡,陳方旬沒戴眼鏡,劉海因先前出汗散了幾縷下來,整個人顯出與上班時不同的鬆弛模樣。

那雙桃花眼裡難得多出一點光。

謝逐青的眼神悄無聲息滑向陳方旬的唇邊痣上,免不了又想起那句民間俗語。

唇邊痣,不愁吃穿,是有福之人。

陳方旬大學時期同現在幾乎是兩個人。十一年前的陳方旬獨狼一隻,不參與集體活動,和整個宿舍的關係也格外淡,同寢了一年,他和幾個室友都沒有看清過陳方旬的臉。

過長的劉海遮住小半張臉,整個人陰鬱不好接近,又是常年一身黑的裝扮。很偶爾時,他還會看見陳方旬手臂上的傷疤。

得知陳方旬在徐必知的拳館當拳擊教練,是很意外的事。

謝逐青也沒想過他上了拳台會是另一個風格。

淩厲凶悍,與陰鬱沉默完全不同的模樣。

他知道陳方旬很缺錢,於是那天他鬼使神差地問陳方旬願不願意做他的拳擊教練。

他對拳擊很感興趣。

陳方旬那個時候定定地看著他,並不算明亮的眼神透出劉海,視線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看穿,但他等待半晌後,聽見陳方旬略顯低沉的聲音。

二十歲的陳方旬對他說,讓他自己挑時間,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開始訓練。

一個很耐心很負責任的教練。

他們的關係大概也是從那天起稍微變得親近了一點,至少他成為宿舍裡唯一看清過陳方旬正臉的那個人。

陳方旬回他話時也會多了點耐心。

“很勤奮。我那個時候沒想到你居然能撐得下來。”陳方旬把蘇打水和疊好的毛巾放到一邊,“訓練內容那麼辛苦都熬過來了,很刻苦。”

謝逐青注視他的眼神柔和而又平靜:“教練教的好,理所應當。”

陳方旬低笑一聲,不再言語。

他對謝逐青的感官一直很複雜。是大學室友又是上下屬,兩層關係交織在一起,相處的界限便會在言語間逐漸被模糊。

陳方旬並不喜歡模糊不定的事物,這些無法準確預判猜測的事情,在他眼裡結果總是未知。

而未知會帶來大多數棘手的問題,在他近十年的工作時間裡,已經得到了驗證。

“怎麼,回憶青春歲月呢?”徐必知躍上拳台,“這還沒到中年,就開始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了?”

“你要是想敘舊也可以。”陳方旬撩了把劉海,“不過看你這個樣子得從你出生開始敘了。”

謝逐青隻是笑著看他們,並不言語。

“老陳,你這嘴是真的——”徐必知啞口無言,想了半天才說出後半句:“怎麼一點沒變,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今天的文化水平倒是不一般,一連引用兩次。”陳方旬說,“記得交叉引用寫明參考文獻。”

他一下班,上班專用的溫和沉穩麵具就會暫時性放下,被西裝包裹的攻擊性原形畢露。

三個人坐在拳台邊回憶了一回青春歲月,最後是陳方旬看了眼時間,表示自己要先回家休息,才結束回憶。

他進了洗浴間,衝澡結束回到更衣室,卻沒想到謝逐青坐在長椅上,拿著手機,大概在回複郵件。

“我還以為你會去你專屬更衣室。”陳方旬瞥了他一眼,道。

徐必知為了照顧這位最大金主,專門建了一間謝逐青專用的更衣室。

謝逐青收起手機,視線不動聲色掠過陳方旬精壯緊實的背肌,道:“很久沒用,徐必知沒有打掃,過來蹭一下更衣室。”

陳方旬挑了挑眉,套上襯衫,道:“謝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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