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是齊醫生嗎?”樓萬霄冷不丁問道,“還是誰,傅長闕?”

樓萬霄和傅長闕是完全相反的類型,工作熱情的隨機性格外強烈,有時候亢奮到兩天完成兩個月的工作,有時又根本不工作,搞斷聯。

性格古怪,情緒性要大於理性。

陳方旬的經驗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教訓中鍛煉出來,一開始麵對樓萬霄這種難搞刁鑽的上司,他或多或少還有點生疏,現在已經完全找到了對付樓萬霄的竅門。

“我也有工作在身,更何況我給您打電話您卻不接。”他絕不順著樓萬霄的話題一直延續,反而開始轉道提起彆的,“您如果對我有任何不滿的地方都可以直說。”

常用技能,倒打一耙。

樓萬霄性格古怪,順著他的話反而會被一直逼問,換話題蠻橫打斷他的發言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怎麼會對方旬哥有不滿。”樓萬霄抓著輪椅扶手,挺起身向前探了探,聲音含糊不清:“我隻是好奇方旬哥去了哪裡而已。”

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和誰在一起了幾分鐘,聊了什麼內容,會不會有以後的見麵,開心還是不快。

他全都想知道,什麼內容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陳方旬站在他的麵前,垂眸看向他,鏡片後的視線冰冷又漠然。樓萬霄在他冷漠的視線裡不受控製起了戰栗。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陳方旬總是對他用敬語,用那張慣常的溫和平靜麵孔。

數年如一日的麵具,枯燥而又乏味,無法帶來他被不同香氣包圍時的震撼。

他需要更猛烈鮮明的氣味刺激他的鼻腔與神經。

公寓內一片漆黑。樓萬霄坐在輪椅上,沉入暗色之中,陳方旬隻能看見他模糊的五官,與那雙鮮明的眼睛。

“多謝樓總關懷。”陳方旬對他說,讓智能家居開了燈,抬手握住了樓萬霄的輪椅扶手。

樓萬霄的皮膚透出常年不見日光的慘白,連體溫都比常人要低一些。

開燈的那一瞬間他抬手擋住臉,陳方旬餘光裡見他動作,順手撈起滑落在地的毯子,抖開披在他的頭頂上。

“您多久沒有見光了?”他開口問道,樓萬霄的聲音在毛毯下有些失真:“不知道,可能一周吧。”

難怪Mia聯係不上他。

陳方旬將他推進客廳,燈光下,房子裡的混亂無所遁形,地上四處都是筆跡混亂不堪的紙張,試香紙夾在其中,還有諸多材料分析報告。

他小心避開那些東西,儘量不碰到任何灑落在地上的紙張。

樓萬霄和地雷一樣一點就炸,他不想在今天安撫一個地雷。

客廳裡隻有兩張懶人沙發,被設計成不規則外觀的茶幾就擺在沙發之間。這些東西還是陳方旬做了他的助理後幫忙置辦的,否則每一次的談話都要進入二樓的臥室。

那種私密場所進行公事的談論太過彆扭,樓萬霄又喜歡盯著他一動不動,每回彙報都要拖延很久。

在客廳這種稍微空曠的場所進行談話,遠比臥室要合適。

樓萬霄適應光線後,扯下了頭頂的毛毯,一動不動地觀察他。

陳方旬將剛剛打印好的合同遞到樓萬霄麵前,筆則是地上撿的。

“樓總,合同條款已經確認無誤,條件和我們之前提出的一致,彌琛那邊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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