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看了一眼,厲飛詢問,“什麼時候的事?”
“剛發生的事,朝中都傳遍了。”
“為了何事?”
福來看了顧雅箬一眼,“不知禦史台從哪裡聽到的風聲,說阿良當初穿著狀元袍給箬兒姑娘的家人下跪求親,上稟了皇上,皇上大怒,直接下了旨意。”
厲飛看向顧雅箬,顧雅箬抿緊了嘴唇,緩緩點了點頭。
厲飛眯起了眼睛,狀元袍代表的是皇上的賞賜,阿良竟然穿著它給人下跪,當時是沒有長腦子嗎?
“去查,看看這件事是誰捅出去的!”
“是!”
福來退了下去,迅速出了府去打聽。
顧雅箬嘴角勾起來,“這件事過去了這麼久,才被人翻出來,看來背後之人對付的不是阿良,而是我。”
厲飛也想到了這一點,眼中厲光閃過。
福喜在院中稟報:“世子,宮裡來人了,皇上宣您和箬兒姑娘即刻進宮。”
“知道了。”
厲飛朝著顧雅箬伸出手,顧雅箬把手放進他的掌心,厲飛緊緊抓住,“彆怕,有我!”
顧雅箬斜了他一眼,回握住了他,語氣輕鬆,絲毫不為意,“怕?我還沒有學會寫這個字。”
厲飛繃緊了的心,嘴角揚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出了王府,走上馬車,來到宮門口。
宮人早就得了消息,直接領著兩人來到禦書房。
李公公候在禦書房外,看到兩人進來,眼神閃了閃,上前了幾步,給厲飛見禮:“世子。”
厲飛點頭,領著顧雅箬在禦書房外站定。
李公公尖細著聲音稟報:“皇上,世子和顧姑娘了來了。”
皇上威嚴的聲音從禦書房內傳出來,“讓飛兒進來!”
“是。”
李公公輕輕推開了禦書房的門,躬身立在門前。
厲飛走了進去,李公公又把門輕輕的關上。
立在門前,看也沒看顧雅箬一眼。
顧雅箬靜靜的立在禦書房門口。
禦書房內。
“皇伯父。”
厲飛給皇上見禮。
皇上正在批閱奏折,頭也未抬,隻是朝他擺了擺手,“你先坐,我批閱完這份奏折。”
“謝皇伯父。”
宮女搬了椅子過來,厲飛坐下。
一炷香,兩柱香,三炷香……
時辰在一點點的過去,皇上手中的奏折始終沒有看完。
厲飛垂在身側的手握了起來,皇伯父看奏折是假,給他和箬兒下馬威是真。
又兩刻鐘後,皇上才放下手裡的奏折,拿過筆做了批示,置於一旁。
看向厲飛,見他麵色不再蒼白,有了紅潤,臉上浮現出笑意,“飛兒,我聽你父王說,你這身體完全好了?”
“多謝皇伯父關心,飛兒身體是好多了,但還沒有完全好。”
皇上的眉頭及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不是說好久不犯病了嗎?”
“確實如此,但偶爾身體還是感覺不適,不過沒什麼大礙,不像以前一樣需要臥床休息。”
皇上微微頷首,“那就好,等你身體再好一些,可以入朝幫我分擔一些朝事。”
厲飛慌忙站起來,“皇伯父,這可使不得,您也知道,我自小體弱,一年有大半的光景都躺在床上。我對於朝政之事,一竅不通,更何況我這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不定哪日又犯了病了,皇伯父要是憐惜我,便不要讓侄兒入朝。”
皇上的臉色沉了下去,怒氣浮現在了臉上,張口欲斥責,又想到了什麼,硬生生壓了下去,轉了話題,“既然你不願入朝,皇伯父也不勉強,但你年歲也不小了,親事總該要定下來了吧?”
厲飛滿眼的驚訝,“皇伯父,飛兒的親事早就定下來了啊,當年您親自下的皇榜,說隻要找到我命定的貴人,便將她許配我為世子妃。箬兒自從進了府以後,我的身體便一日好一日,本來我早就想進宮求皇伯父給我們賜婚,但出了武侯府一事,耽擱了。”
聽他提起武侯府,想到顧雅箬的身份,皇上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當年下皇榜,是無奈之舉,厲飛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下那道皇榜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沒想到還真的把厲飛的病衝好了。但顧雅箬的身份實在是與厲飛不相配,先不說她在鄉下長大,行為舉止粗鄙不堪,就是她是林鵬女兒這一點,他也不想厲飛娶了她。
厲飛低著頭,不看他難看的臉色,接著說道:“飛兒請求皇伯父給我和箬兒賜婚!”
皇上一口氣噎在了心裡,上不來下不去。
今日厲飛和顧雅箬一來,他便使了手段,以為厲飛早就看明白了,自己是不想他娶顧雅箬的,沒想到,他竟然還直接提出來。
見他久不應聲,厲飛一撩衣袍跪了下去:“皇伯父,飛兒這一生非箬兒不娶,還望皇伯父成全。”
“咳咳咳咳……”
皇上再也忍不住,氣得咳嗽起來。
李公公慌忙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