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鴻宅院內,連父悲痛欲絕之下,把連紫漪變賣程家產業的了幾百萬兩銀子交給連鴻保管,而連鴻夫婦兩人說全部輸光了事詳細的說了出來。
一邊涕淚橫流,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說完之後,又道,“當時我信了鴻兒的話,以為他真的把那些銀子輸光了,怕連紫漪跟他沒完沒了,才答應了他們搬出來,當時我們隻給了他幾萬兩銀子,剩下的他說去找霍家借,如今看來,他說謊了,他昧下了那些銀子……”
說到這裡,實在說不下去了。為了這些銀子,連紫漪竟然對自己的親人下手,早知道她這樣狠毒,當初就不應該生下她。
緩了一會兒,咬牙切齒,毫不猶豫的說道,“草民懷疑,我那女兒肯定知道了,定然是她派了人來,把鴻兒一家殺了。”
“老爺……”
他話音落,連母又是一聲悲痛欲絕的嚎叫,連崢夫婦則是直接傻了,愣怔在原地。
指揮使和順天府尹心裡卻是一驚,若真的是這樣,那……,
想法還沒落地,聽厲飛溫和的問,“你可有證據?”
“草民沒有,但我那二女兒素來心狠,這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大膽!”
順天府尹訓斥,“人命關天的是,豈能任由你猜測?”
厲飛淡淡掃他一眼,語氣微涼,“那府尹大人有何想法?”
“在下……”
順天府尹臉色漲的通紅,回答不上來。
厲飛語氣更涼了,“既然是線索,當然要查證一番,不是府尹大人決定如何?”
順天府尹額頭已經冒出了汗珠,唯唯諾諾,一臉討好,“世子說的對,自然是要查證一番的。”
厲飛又轉向指揮使,聲音冷冷淡淡,“指揮使再跑一趟吧。”
頓了頓,又道:“人帶不過來,你也不必回來了。”
他的語氣不重,指揮使卻是驚出了一聲冷汗,二話沒說,大步走了出去,到了宅院外,點了百十名精壯兵士,直接來到武侯府。
看門人看他們來的氣勢洶洶,屁滾尿流的去稟報,林鵬再次迎了出來。
抱拳,剛要客套,指揮使毫不客氣的把他的話堵了回去,“林侯爺,我是奉世子的命來帶人的,彆說你的姨娘還有一口氣,就是死了,我也要帶著屍身回去交差!”
開玩笑,這命案要真的跟連紫漪有關係,那林鵬也脫不了關係,說不定還是他派的人手的,到時候案件水落石出,他這侯爺的爵位也難保了,自己還怕他個球。
林鵬臉上堆起的虛偽笑意退了下去,把雙手背於身後,態度也強硬起來,“安指揮使,這是認定我的姨娘和這件事有關係了?”
“我沒這樣認為,還是那句話,指責所在,還望侯爺行個方便。”
林鵬冷笑,“我若是不呢?”
指揮使手手一揮,唰拉拉,隨來的兵士利刃出鞘,嚴陣以待。
“侯爺,你要是不配合,我隻能硬闖了。”
林鵬背在身後的手攥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臉色也異常難看。
指揮使盯視著他,如果他敢不應,他便即刻讓人硬闖進去。
沒想到林鵬卻退後一步,讓開,“既然安指揮使執意如此,那請吧,還是那個條件,隻能你一人進府。”
“那可不行……”,安指揮使不同意,“你那姨娘已經虛弱成那模樣,我一人進去怎麼把她押出來,這樣吧,林侯爺退讓了一步,我也不能太過了,我領著兩個兵士進去,讓他們把你的姨娘抬出來。”
說完,不等林鵬同意,再次揮手,兩名兵士抬著一個擔架過來。
看他早有準備,這次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林鵬也隻能又退讓一步,讓三人進了門,示意隨從領著去,自己則留在了大門口,看著門前的兵士,眯起了眼睛。
指揮使敢這樣強硬,無非是得了那個病秧子的命令,等著,他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指揮使來過一次,對去連紫漪房中熟門熟路,反而比隨從走的還快,走進院中,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玲瓏和梧桐正在分首飾,看有人進來,慌忙又把分好的首飾收回了首飾盒中,玲瓏驚慌的問,“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指揮使沒有回答他,走到門口,一腳把門踹開,吩咐兩名兵士,“去,把人抬出來!”
兩名兵士抬著擔架一前一後走進去,前麵的兵士一眼看到連紫漪的模樣,眼眸駭然瞪大,驚叫出聲,“指揮使……”
指揮使聽他聲音不對勁,抬腳走進去,幾個大步走過去,看清麵前的情形,倒抽了一口氣,連紫漪躺在床上,臉色發黑,七竅均有黑色的血跡流出來。
“這是……”
指揮使眼眸一陣猛縮。
連紫漪還強撐著一口氣,看到他們,無神的眼眸裡有了一絲光亮,剛張開嘴,黑絲的血跡便順著嘴角往外流,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是……他……做的,我……在……宅院……留……下了……證據。”
越說聲音越小,直至說完最後一個字,頭一歪,沒了氣息。
咚!
隨從正好進門,聽到了連紫漪的話,腿下一軟,跌坐在地上,臉色慘敗一片。
指揮使回頭,銳利的目光看過去,隨從心裡一跳,情急之下,掩飾地大哭起來,“姨娘,您這是怎麼了?”
玲瓏和梧桐躲在外麵不敢進來,聽到他的哭聲,急忙跑了進來,看到連紫漪的慘狀,也嚇的跌坐在了地上,跟著哭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