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開局四十年彎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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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清晨,六七點鐘。

太陽初生,溫度正好。

明亮的光線穿過行道樹的樹冠,在地上留下耀眼的光斑,一路綿延到街角。

街角連著一條小巷,小巷的儘頭,是一排外形可愛的紅漆郵筒。

郵筒下麵坐了個人。

這個人一臉空白的坐在街頭,半天下來動都不動一下,不是因為傻了,也沒有意外病發——

她隻是剛剛穿越了,然後半天還沒能回神。

說來也是離譜。

她穿越之前在睡覺,半夢半醒還有點頭疼,而穿越那一瞬間的觀感呢,就好像在極高的落差點上閃了一下身。

墜落感+眩暈感,雙重debuff。

穿完頭更疼了。

回神時,眼前的天已經蒙蒙亮了,但街邊的路燈還沒關。

她腳下踩著一片平坦的步行道,感官卻還殘留著高空墜落的餘韻,下意識開始擺動雙臂,然後不出所料的,原地摔倒了。

真·手動平地摔。

其實這裡說她是“摔地上了”也不準確。

步道旁立著一排裝飾用的郵筒,她的虛空打拳的第一下,其實是撞到郵筒上了,接著雖然後腰鈍痛,但整個人是靠著郵筒,慢慢出溜到地上的。

萬幸,傷的不重(笑)

這個世界可能不久前才下過一場小雨,地麵潮乎乎的,雖不至於坐下就沾濕褲子,卻也清晰的滲出一股涼意。

講道理還挺難受的。

她頭昏腦漲的努力蛄蛹了一下,成功位移5cm。

5cm外,地麵觸感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她的腦殼,在堪稱輕微的晃動後,產生了報仇雪恨般的劇痛。

就,怎麼說呢。

這種生理上的不適,已經客觀到了“人被殺,就會死”的地步——

於是她暈了不到三秒,就乾脆放棄了抵抗,在一種【累了,毀滅吧.gif】的心態驅使下,坦然的睡倒在了異世界的大街上。

其實以症狀的嚴重程度推斷,她這一覺,少說也要七八個小時才能緩過來。

無奈這裡好像是有什麼規定:

七點整的時候,一輛塗裝非常粉嫩的垃圾車,卡著點從街角拐了過來。

它一邊開,一邊用喇叭播放那種曲調非常雀躍的兒歌,臭倒是不臭,是生生把人給吵醒的。

就……

行吧。

她被動選擇“起床”,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光照,表情略顯空白的靠在郵筒上,半晌,終於續上了自己睡覺前的思路。

即:

情況不對,我好像穿越了!

接著她莫名一頓,突然不知道這個思路該怎麼往下順了。

就,按照正常的思考模式,誰也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這裡,怎麼著,人都該先發愁一下【我突然從世界上消失,家人報警了怎麼辦】的問題對吧?

但這個念頭剛剛產生,就順理成章的在腦內變成了一段空白。

她表情微頓,很困惑的想:

我有家人嗎?

不,等等。

先彆說家人了——

我是誰來著?

“……”

“問題比想象中嚴重了哈?”

她謹慎思索三秒鐘,準備以自己為出發點,先捋一捋這個邏輯。

首先:【我是失憶了嗎?】

她沉心思索了一會兒,很快確定:

【是的。】

雖然她明確知道自己“穿越了”,但穿越前的事情,包括姓名在內——

關於自己曾經的長相、年齡、職業、學曆,甚至於家人朋友和社會關係

——現在通通不記得了!

說來可怕,她剛才舉目遠眺了一下街角廣告牌,發現自己甚至連字都不怎麼認識。

於是第二個問題來了:

【我是智障了嗎?】

她在原地怔忪了幾秒,側頭看身後:

這是一排郵筒。

她又轉頭看對麵:

那是個巷子口,有灌木和垃圾桶,還立著一塊特彆高的空白指向標。

她收回視線,麵色嚴肅的摸了摸屁股底下的磚塊,確定自己知道它俗稱馬路牙子,學名是路邊石;

再往遠看,她還知道前方轉彎處、那塊沒有鋪路邊石的地方,應該是街道排水口,而排水口上蓋著的那個金屬網格,學名叫溝蓋板。

溝蓋板再過去,是條南北朝向的大馬路。

她想了想,發現自己不止知道“馬路”是專門走汽車的,還知道中間那條分割雙向車道的白線,學名叫“瓊·瑪卡若線”,是為了紀念一個18世紀(還是19世紀?)的美國女醫生。

於是在短暫的停頓後,她神色頗為一鬆,安心的收回了目光。

確定了:【我沒有智力障礙】

穿越到一個熟悉的世界,不代表還在熟悉的那個國家——

既然“美國”在她的印象裡是個“外國”,那麼她現在,很有可能在另一個“外國”。

不認字,屬於是地域區劃不同情況下的被動文盲。

就,怎麼說。

在腦袋裡存在大量信息空洞的情況下,依照著某種邏輯順序進行回憶,反而能“打撈”出更多的有效信息。

就像這裡:

在產生【美國】和【外國】這個認知的下一秒,她腦袋裡自動冒出了【日本】這樣一個國名。

再一秒後,她甚至想起了那些讓她看不太懂的亂碼,應該就是日語中的【平假名】和【片假名】。

再之後——

清晨有被垃圾車吵醒,說明她聽覺沒問題;

垃圾車路過時有聞到濃重的柴油味,說明嗅覺也沒問題。

之前眺望廣告牌,雖然帶來了“我是智障”的隱憂,但也側麵驗證了她視力優秀啊!

在短暫的思索後,她甚至認真的曲合了雙手的每一根手指,然後起立,抬臂,翻轉,側腰,下蹲。

蹲完了站起來,又左右腳交替著蹦躂了一會兒。

基本算是打完了一套廣播體操後,她確定了:

自己是個女的,年輕。

頭發雖然半長不短的還帶卷,但發質非常可以;

曾經的頭暈和腰痛,簡直像是午夜降臨時的幻覺——

她現在五感清晰,四肢健全,皮膚光潔無疤痕的同時,渾身關節也都很靈便。

雖然大馬路上也沒有鏡子,但她摸索過自己的五官,好歹能判斷出大體上不畸形。

就挺好。

她已經忘記了曾經的長相,自然也無法確定摸到的那個輪廓,是不是屬於“自己”。

但講道理哦——

這年頭,能有個不近視不散光,沒有腰頸椎病還頭發茂密的身體,就已經贏了大多數人了。

於是再往下,第三個問題:

【我是怎麼穿越的?】

這個問題就不是很好回答了。

她的記憶裡遍布空白,隻記得自己昨晚貌似喝了點酒,然後頭疼,於是很早就睡了。

模糊間,似乎有什麼五顏六色的東西鍥而不舍的在閃……

就在她將要因為熟悉的精神汙染大腦宕機前,半空中毫無預兆的【滴】了一聲。

係統出現了。

她恍惚中夢回昨晚——

係統本身是個畫風非常酷炫的係統,有主屏幕有分屏幕,屏幕周圍,還環繞各路工具欄和各種懸浮窗。

如果再加上【說明欄】和顯示臨時通知的【消息氣泡】,那麼半空中能夠閃爍的熒光色塊,總體將超過兩位數!

它完全展開時,表麵積甚至可以媲美一張標準型號的雙人瑜伽墊!

然後它亮度還特彆的高。

那個亮色的底,加上那個深色的字,過字幕時一整個忽明忽暗,仿佛是什麼專門針對近視人群的屏閃攻擊。

她昨晚半睡半醒間,就是在這樣奇怪的熒光閃爍下,接連做了八百個蹲在局子裡挨審的噩夢。

現在一看:果然!

雖然有太陽時,它的亮度沒有那麼突出,但麵板上的字,還是一樣多到晃眼啊!

細看左上角:

隻【玩家ID】這一個板塊,它就有【姓氏】【名字】【昵稱】【綽號】【頭銜】,和加了金邊的【筆名】六個欄目。

她快速的掃了一下欄目,神情微妙的有點不爽。

此時,雖然“失憶”了,但她很確定: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所以——

“我不可以更改id嗎?”

她下意識做了個抬手的動作,虛空點向已經被填滿的【ID】欄目。

“你們這兒係統換玩家了,曆史記錄都不清一清的?”

係統:……

係統雖然主打一個精神連接,但顯然也接受聲控。

捕捉到關鍵詞後,它直接打開了曆史記錄,將截取的固定片段加載至主屏幕後,進行放大展示。

意思大概是:

【不好意思,沒有前任玩家】

【依照記錄顯示,這些數據,全部係玩家本人(即她自己)主觀輸入。】

她:……

她看了眼姓名欄裡【大須明日香】的詞組,覺得根本就不可能。

雖然記憶中關於自己的信息模糊了,但她思考模式變化不大,說明人格受的影響也不大。

但隻單純個人好惡的話,如果是她——

這裡,請先允許她短暫的代入一下:

如果是她,一個為了檢查身體狀況,可以毫無包袱在街頭打一套廣播體操的人,必須要選一個本地款式的名字作為ID。

那麼不好意思,她肯定會挑儘量酷炫生僻的漢字來啊?

就,怎麼說。

反正這邊也不太限製姓名字數,有些詞組也確實蠻好聽的。

那她理想中的【姓氏】和【名字】連起來,就應該同時擁有那種“咵嚓!”一下突如其來,又“叮當~~~”一樣餘韻悠遠的感覺啊?

哪怕不走字意生僻的路子呢——

那也該是【天地真理】【王座世界】這種類型的名字好吧?

說難聽點,語言文化的不同,必然會產生審美差異,她期待中的那個名字,用五十音讀不讀得通都不太重要,它唯一的使命就是帥。

像【大須明日香(アスカ)】這種,稍微一腦補,就是個栩栩如生的日劇女白領。

她也許溫柔,也許堅定,也許留著精致的劉海,還很會開機甲。

但不好意思哦,在她這裡,這名兒連第一次海選都過不了。

於是她說:“我不信。”

然後聲控指示係統:“你自查一下有沒有bug。”

係統聽話的自查了。

結果顯示無bug。

它的曆史記錄頁非常的長,內容繁瑣到事無巨細,甚至用不同的顏色,顯示了係統按照邏輯鏈條自查的每一步,以及相應的判定依據。

她為了維護自己的ID權益,不得不耐著性子看字,發現這份的繁瑣記錄的初始點,居然真的可以拉到昨天晚上。

具體過程是這樣的:

昨晚前半夜,係統在一種堪稱奇跡的概率下,意外和她產生了聯係。

但係統是個正規係統,帶人穿越是有硬性規定的,即:

必須在【本人心智健全】的情況下,【主觀意願清晰】的表達出【同意的傾向】,還要【進行二次確認】,才能完成綁定並穿越。

係統和她的初始的綁定環節,因為判定原因,額外花費了一些時間。

但完成後,就是慣例的資料輸入環節了。

當時,係統顯示:

【請選擇您的性彆】

她,她前麵不是寫了嗎——

因為醉酒,她很早就睡了。

於是頁麵靜待一分鐘後,開始催促般的閃爍,閃的待機時限都要歸零了,依舊沒等來玩家的互動。

它自我運行了一下,不得不轉向備用流程,開啟了自動掃描模塊。

Biubiu兩聲,確定了:

她是個女的。

於是【性彆】欄默認填了個:【女】。

然後是:

【請選擇您的姓氏】

玩家還是沒反應。

係統於是二次閃爍到待機,之後熟練的轉入備用流程,解鎖了數據庫。

它在擬授權的倒計時六十秒內,以絕對平均的概率,從近十五萬個可以應用於二次元的姓氏中,撈出了一個不功不過的【大須】。

於是姓氏一欄顯示:【大須】。

講道理,在這個模式下,【明日香】已經算是上簽中的上簽了——

純以概率論,她其實更容易抽到個【X子】或【XX子】式的名字。

她:……

這一瞬間,大家可能會和她一樣滿腹的槽點,比如:

喝醉酒了還能算是【主觀意願清晰】嗎?

但不好意思,答案是:

【是的,算。】

係統本身並不死板,它對相關條目的定義,一般是跟著【所在世界】【所在國家】的【現行法律法規】走的。

即:【100毫升血液中,酒精含量達到80毫克以上】,才會被定義為【醉酒】。

她當時雖然人事不省,但那是因為她一杯倒。

又因為她所謂的“一杯倒”,隻是因為純粹的酒量差,本身不存在什麼可以檢測出的、病理上的、導致肌體酒精不耐受的基因缺陷。

所以在係統的一通判定後,她那個血液酒精含量,基本沒產生任何影響。

再加上她當時,確實能發出代表主觀意願的聲音——

比如大聲哼唧喝酒了我頭好疼(主謂賓齊全,且有劇烈的主觀情緒)。

說實話,係統從綁定她到協同她穿越,全程順理成章,雖然多花了點時間,但沒有觸發過任何排斥程序。

就,怎麼說。

人類可能會覺得這樣太草率了:

哪怕她當時確實不是【醉酒狀態】,也不算【睡眠狀態】,但哼哼唧唧的發音係統也認嗎?

又不好意思了,這裡的答案,也是:

【是的,認。】

係統綁人是很隨機的,撞上什麼情況都正常,有時候宿主正好沉在海裡,再多淹個二十秒可能就要死了——

那彆說哼哼唧唧了,溺水時呼嚕呼嚕的泡泡音它們都認。

哪怕玩家以為是做夢,是走馬燈,是臨死的幻覺,但反正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隻要本人有相關記憶數據存在,那係統判定就能通過。

她這裡屬於是巧了。

本身印象就不深刻,玩家還失憶——

就目前能檢索到的記憶數據來看,係統在她心底的【存在印象】,約等於一台壞了的床頭燈,於昨晚夢中閃了她半宿。

換言之:玩家真的沒有任何【主觀請求穿越】的記憶。

在係統的內部判定中,強行帶人穿越,算是侵犯人身自由,按規定,是要給賠償的。

所以曆史記錄到這裡時,還附帶了一個關於賠償的超鏈接。

她下意識多分了一絲注意力過去——

係統立刻像是被“點擊”了一樣,順著被標紅的鏈接,跳轉到了內置郵箱欄。

郵箱裡未讀郵件居然不少,這次鏈接打開的,除了一封遣詞沉痛歉意斐然的製式郵件外,還有一個賠償禮包。

圖標是個黑色的哭臉盒子。

【點擊】

【恭喜您,已獲得:[旅行體驗券]x3】

券票本身不大,像是被蓋過章又剪掉了一角的郵票。

在放煙火般霹靂吧啦的背景下閃了閃後,三張券都自動存入了係統的道具欄。

道具欄是新出現的,存在於最左邊,一共9個格子。

她原本想試試看係統有沒有[選擇]的功能——

比如把光標放在上麵,就顯示出一些的[詳情說明]什麼的。

但不知道是她操控生疏,還是贈品本身就質量不行,【選中】念頭剛剛產生,郵票的圖標就有了逸散的傾向,嚇的她立刻就住腦了。

退回曆史記錄頁。

她原本想順著繼續往下看的,結果發現[後退]完的頁麵已經刷新了——

現在記錄的,就是當前這一刻的事項,如果想找回剛才那些數據,她得重新把記錄頁拉回對應的時間點才行。

她:……

就,怎麼說。

頁麵的一側,其實是有滾動條的,但實操起來太麻煩了。

她至今不太能控製自己“想”的力度,不是直接劃過去了就是還沒到,一不小心還會退出——

可能隻是眼角瞟到哪個欄目,產生了一個【那是什麼?】的念頭,係統就會立刻打開一個完全陌生的頁麵,顯示出一些讓她頭疼的代碼,並且固執的你關都關不掉它。

她想說:要麼我還是聲控吧。

此時街上依舊沒幾個人,她判斷了一下,這裡應該是個還沒完全開放營業的商店街,路燈形製複古,地磚是那種陽光下會非常明豔的暗紅色。

她順著馬路的方向走出巷口,很快找到了個樹蔭下的公共長椅。

坐下後,她抬手搓了搓臉,然後放鬆力道,向後仰靠在了椅背上。

開始聲控:

“我的姓名。”

聲音不大,但也沒特意變得很小。

係統這時倒是很靈敏,隻開了個A3大小的懸浮窗,正好懸停在她眼前40cm處,字號超大的顯示:

【大須明日香】

“年齡。”

【20歲】

她一愣:“我穿越前是20歲嗎?”

係統閃了兩下,給出一段條例說明。

就是說,正規係統,不止帶人穿越有條例,穿越後也是有規定的。

即:

【它必須保證玩家的權利自主。】

再說明白點,就是:

它給予玩家的新身份,必須保證玩家可以在自己所在的國家,作為一個公民,享受一個健全自然人可以享受的一切政治權利。

所以未成年的不行。

未成年本身需要被監護,一旦玩家穿越後,因為社會秩序的緣故,不得不接受一個監護人,那監護人的所有“不許”——

比如不許開車,不許早戀,不許徹夜不歸。

那都將被視為係統對玩家的人身限製,在它的自我判定中,這是非常嚴重的侵權行為。

然後年紀大也不行。

係統是個事業型的係統,為不同的玩家,定製不同的【主線任務】,走向不同的人生巔峰。

但是呢,各國都有些類似的規定:

比如24歲以上不可以參加青年電影展,40歲以上不可以拿菲爾茨獎,65歲以上不可以進行住房貸款,70歲以上不可以考駕駛證什麼的。

具體細則可能不太一樣——

但在係統的判定中,如果一開始就將玩家的年齡,設置在了類似的限製外,那等於強行剝奪了玩家獲取某些成就的權力。

兩者結合考慮,再進行一些妥協,那麼【成年線】,就是最適合玩家的標準年齡了。

而恰好——

她現在落地的這個國家,成年線就是20歲。

所以她20歲。

在正式的戶籍資料和相關證件上,她甚至是今天正正好滿的20歲。

就,和過去啊記憶啊曾經的你啊都無關,一種官方強加的硬性指標罷了(笑)。

她耐著性子看完這一長串,半晌,無可無不可的說了句:“這樣啊。”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

“我的主線任務是什麼?”

係統一閃。

【主線任務:無上限的神之手·全能漫畫家之路】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應該也是在她醉酒無回應的情況下,由係統隨機出來的。

她心說怪不得哦?

ID裡有【筆名】的欄目就不說了,還隻有它的邊框帶特效。

不過【畫漫畫】也算可以了。

在[曆史記錄]的頁麵裡,有抽取主線時的截圖,各種行業被選定的概率,都有在下方標明。

她數了一下,選項看似五花八門,其實大半都和運動項目有關,再不然,就是歌手愛豆演劇明星一類的。

這個前麵我們寫過一遍了:

她雖然“失憶”了,但明確記得自己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要是讓她頂著【大須明日香】這樣格式的名字,去衝擊什麼項目極限、拿下什麼國際榮譽,那她會下意識想起一隻伸到體操墊外的腳,並且立刻開始感到惡心。

而當愛豆……

不好意思,這個職業給她的感覺過於微妙了。

在她的印象裡,似乎有什麼超一流的偶像事務所,都因為“戀X癖的醜聞被大規模揭露”而不得不原地倒閉,產業重組後又假惺惺的換了張新皮,才能再次跳出來圈錢。

就,怎麼說。

累,不安全,難以出頭,還容易在網上挨罵。

——就她這個年齡(20歲了已經!),突然投身去乾偶像,首先就逃不掉一個關於“老”的黑稱。

此時,在後知後覺的審視了一下自我後,她覺得自己除了【亂七八糟的常識很多】外,應該也【不是一個很能抗壓的人】。

所以相比之下——

在無法更換落地國家,也無法更改既定年齡的死板開局中,畫漫畫,最起碼是一種她潛意識裡不討厭,行動上又比較單機,且不需要她鍥而不舍的流汗大喘氣的活動。

記錄顯示到此處,恰好又有可以跳轉的鏈接出現。

她下意識“點”了一下,甚至本人都沒反應過來呢,係統就已經飛速的轉到了【新手任務引導】的頁麵。

這是個圓形的懸浮窗口。

【起始任務】

字體很大,是微微發光的金藍色,帶著在太陽直射下不甚明顯的珠光特效。

字體略一閃爍後消失,接著,給她放了一段夏日星空的過場動畫。

動畫完,重新出字:

【啟明星微微閃爍·完成你的第一部漫畫吧~】

【任務獎勵:+10[金幣]】

她:……

她盯著眼前的圓框看了一會兒,不太確定的問:“沒有任務懲罰?”

係統無反應。

“是掩藏了、還是真的就沒有?”

係統依舊無反應。

她隻能有節奏的聲控,試圖觸發彆的關鍵詞,比如:“後果?限製?扣除?電擊?”

前麵三個都無反應,倒是【電擊】這個詞,直接觸發了一條紅色警告——

【警告】

係統麵板上的字體紅的簡直發黑。

【電擊係非常嚴重的人身傷害行為,已於相關規定中明文禁止】

【請重新規範您的用詞】

她看著警告,覺得這話有哪裡怪怪的,但依舊免不了鬆了口氣。

怎麼說呢。

係統肉眼可見的是個事業批,大後期怕不是任務成山,生生卷死個人。

但是人類是有極限的——

甚至很大一波人,還沒碰到天賦的極限呢,就先被懶惰的極限打敗了。

她不覺得自己是例外。

這種情況下,麵對一堆可能不得不去完成的工作,一個以【獎勵】為核心推動的任務體係,總比以【懲罰】為核心的讓人安心。

但在安心之餘,她思路一轉,又微妙的沉默了幾分鐘。

半晌後,她默默舉起手,在半空劃拉了幾下。

感覺手指並沒有變得很靈活呢(那種語氣)。

於是她又轉頭,看了向座椅旁邊的樹,以及樹後不遠處綿延的街道。

陽光燦爛,街景悠閒。

她看了一會兒,自覺記住了大概,接著閉眼,試圖以樹為畫麵中心,在腦內構想出完整的透視圖。

五分鐘後,失敗。

她對透視的理解,僅限於近大遠小三點圓心——

樹枝曲折的部分呢,她睜著眼睛看倒是能看明白,可一旦試圖空間想象再動手畫,效果就會非常拉胯。

她:……

很好,確定了。

本人沒有繪畫相關的自帶技能,係統也沒給她灌頂,畫漫畫什麼的,很可能需要自己一步一步慢慢練習。

這個發現讓她無語了一下,但並沒有沮喪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