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似飄蓬》全本免費閱讀
這被窩啊,應該是哪個天仙在人間開的分店,不然怎會這樣溫暖、舒適?他是怎麼把這分店開起來的?
可能是有一日啊,這位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了碎。被揉搓軟了的這團白雲,恰好落在了這白雲崗上,就成了這被窩了麼?
“都酉時了?娘呢?娘今早上沒叫我?”我問安樂海。
“娘?”他懵了,抓耳撓腮,左瞧右看,但周圍沒人能搭理他。
我渾身酸痛無力,動彈不得。掃視幾眼周圍,見都是血呼啦啦、麵如土色的陌生麵孔,都是一樣的青澀或是淳樸,都是清一色的後衛營的裝束。
再看看我臉前的大黑臉,我終於認出了他是安樂海,才知道這裡不是家,母親也不可能在這裡。
“我還在家時,都是母親每日早上叫一直愛賴床的我,問我早飯要吃什麼。”我看著頭頂的那壕溝劃出的一線天,笑著回答他,想動一下,卻還是動不了。
見無人能接話,我又問他:“我怎麼到了這被窩裡了?”
“看你一直渾身發抖,搜出來這被子蓋住了你。”安樂海答道。
我多少清醒了過來,可還是迷茫。安樂海說如今已經是十月初七酉時了,可我明明記得今日是十月初六。
滿腹的疑問讓我又問他:“我怎麼睡著的?什麼時候睡著的?”
“睡了十個時辰了。”
“我有點餓了。”我真的餓了,隻好不好意思開口道。
他又為難看看左右,什麼也沒說,隻是問我:“還疼嗎?”
他一問,我想起來了,我後腰正中間往上一點,昨晚不知什麼時候被劃了一下。應該是被刀或者長.槍恰好戳在了後腰甲片拚接處,在那穿了甲。不過幸好鐵甲好歹能兜住力道,使得傷口不深。
我這時還能醒過來,說明傷口已經止住血了,肯定是誰把我身上隨身帶著的彼岸花粉敷上了。
“怎會不疼?有時,疼也隻是軟弱離開身體的過程。”我苦笑答道,同時又問安樂海:“是你給我敷上的彼岸花粉?”
“嗯。昨晚那些燒了糧草的騎兵眼看就要逃走了,你帶頭攔殲了想要逃離的那些亡命徒後,讓我給你抹上的。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昨晚你乾的事啊!”
“我乾什麼了?”我真的不記得了,隻好又問他。
“你。。。”安樂海想說什麼,但直到憋的黑臉變成了紅臉,還是沒能開口。
好一陣,他才咽一口吐沫,說道:“昨晚,那些騎兵燒了糧草後,想要穿過增援的方陣逃走。但我們的增援立足未穩,很難攔住他們。我們這些人都看見你衝上去,追著那些東原狄人的尾巴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