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屍山血海(七)(1 / 2)

身似飄蓬 風靜深 415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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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昂駒剛走,我就開始萬分焦慮,不知自己能否做到這時該做的。但沒人能代替我自己,我必須要克製內心的膽怯,把剛剛落在我身上的擔子負擔住。

我又和安樂海他們回去高台,查看這時白雲崗上的整個戰局。

那些糧食包不大,大約一人寬見方,正被城上的投石機投過來。城牆上的指揮心細,為了定位好讓我們能找到,糧食包上都插著火把,如同一道道流星劃過夜空。

但投石機遠沒那麼精準,又有東風乾擾這樣小的包裹飛行,我眼看著大部分的包裹不是掠過我頭頂落在了東側崗下,就是因為力道不夠而在西側崗下就墜落了,隻有極少一部分恰好落在我們崗頂。

我們大部分軍力分散出去找糧的時機,正是東原人發起進攻的好機會。好不容易蛇出了洞口,他們怎會錯過這個時機?立即就也對著糧食包落地的方向發起攻擊。

每個包裹落下的位置,就是一處光亮,也是一處廝殺。

我眼看著四周崗下那搶奪糧食的一幕幕,每一個糧食包被搶回來,都留下了我方十幾個兵士的屍體在原處。

後衛營還有不到兩千人,已經緊緊聚集在崗頂上待命了。我看到這不到兩千人這樣密集的站在一起,根本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浩蕩,十丈長寬的一塊空地,就容下了他們。

但我明白‘預備隊不動’是什麼意思,那是要在萬分緊急時拿來兜底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出動。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崗下的廝殺,強壓內心的焦急和憂慮。

活著搶回糧食的軍士都把糧食堆在中軍大帳外,又馬上反身回去繼續搶。糧食包越堆越多,漸漸的能回來的人也越來越少。

周圍的喊殺聲從來沒有斷過,我左顧右盼,根本就沒察覺時間的流逝。

我問安樂海:“什麼時辰了?”

安樂海說:“戌時(晚上九點)剛過了。”

我不由叫道:“都一個時辰了?”

可糧食還是遠遠不夠。而且現在每搶奪一個糧食包,我們付出的代價也越來越大。東原人酒足飯飽,體力上本來就占優勢。又因為我們是被攻擊的一方,又有需要帶著糧食回來的拖累,越來越力不從心。

我看許多已經接近崗頂的軍士,還陷入和對方追上來的騎兵纏鬥的境地,就知道該是後衛營上去的時候了。

“分散出去,接應快到崗頂上的糧食!”我對身旁旗語兵道。

後衛營看到了旗語,立即行動,開始往四周散開。

“大家仔細看,看看陳監軍上來沒有!”我對這時和我一起在高台上的安樂海他們喊道。

不大一會,持戟手就指著東麵坡麵叫道:“那兒呢!那兒呢!”

我隨他指的方向看去,見陳昂駒正擎著他那杆大槍,和對方十幾個騎兵混戰在了一起,他那匹黑青色的戰馬上馱著兩袋糧食。

我們本來就不多的的馬已經被殺了吃了,所以這時他身周的中軍護衛都在步戰,哪裡能頂住對方衝上來的騎兵?

就算陳昂駒憑他精湛的槍術,堪堪能抵住那十幾個騎兵,甚至戳下馬了兩三個,但他身周的護衛卻越來越少。

對方粘上他的騎兵也知道,這時還能騎馬的,定是個大人物,又哪肯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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