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33章 (五)(1 / 2)

身似飄蓬 風靜深 5370 字 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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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二十四年八月三十,西歐邦聯,扶疏城。這天我又沒去學校。

剛剛睡醒,見日頭到了窗台,才知又睡到中午了。

床邊的這扇窗子一直沒關,連窗簾也忘了拉上。一陣風吹了進來,暗紅色的窗簾被吹招展起來,拍打著窗欞,一下一下地響。

我不想醒過來,更不願意起來,閉眼想能再入睡。身上的薄被曬了有一會兒了,一股太陽味鑽進了鼻子。

剛過了立秋,陽光不再灼熱卻仍強烈。我雖閉著眼,還是覺得陽光晃眼,就想去把窗簾拉上。但身體一動也不想動,隻好儘力向臥室內的方向翻個身,背向了陽光。

窗簾又被風呼扇起來,敲著窗欞的節奏越來越快,這響聲漸漸把我催眠。

“娘,我不要再夢到你了。見不到你,夢到了還不是更難受。”我心裡想著,漸漸迷糊起來。

忽然隱隱聽到有門鈴聲,我心裡一緊。

這時誰會來?應該不是明明或犇犇,他們有鑰匙,不需要摁門鈴。或是他們誰的鑰匙丟了?我又過度想象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得去給他們開門。

明明和犇犇是我在扶疏城的兩個室友,我們三個合租在這三室一廳的公寓裡。他們早上臨走前叫過我,但我不想起來,他們就又安慰了我兩句,先去學校了。

門鈴又響了,但並沒有更急促,隻是有規律的響著。

我終於爬起來,胡亂抓兩件衣服穿上,趿拉著拖鞋走出自己臥室,穿過客廳,打開房門。

摁門鈴的不是室友,是另一個認識的人,這讓我差點又掉淚。

“楚大哥。”我喊他。

他見是我,立即問道:“沒事吧?好幾天不見你了。”

我沒說話,把他讓進來,請他坐在客廳沙發。

沙發前的茶幾上都是信,都是我的,都還沒拆封,是兩個室友幫我從樓下信箱收上來的。

他驚訝道:“這麼多信?怎麼都沒拆?很多天了吧?”

他拿起一封又一封信,看信封上的署名,好知道是誰來的信,邊看邊念:“花千夜。天晨。花千夜。這封是天中來的,沒署名。花千夜。這封是番文的。天晨。花千夜。。。。。。”

我隻是陪他坐著,還是不說話,對這些信也沒任何反應。

他又問我:“怎麼了?”

“一個月前收到了家裡來信,說我母親病了。”

“什麼病?”

“肺癌。”說完,我就又想哭,但忍住了。

“這。”楚大哥愣住,他翻信的手忽然停了。過了一陣他又說:“彆憋著了,想哭就哭一會吧。我又不是外人。”

我終於忍不住,臉埋在雙手,抽噎起來。

又一陣風進來,把信掀翻到客廳地麵。他把信一封封的追回來,坐回我身邊,用拆信刀把那些信壓成了一摞。

他輕聲說:“我知道,這時我說什麼,你都是會難過的。”

“嗯。。。嗯。。。”我想說什麼,但說不出來,這幾天一哭起來,真的停不下來。

鼻涕和眼淚再也分不清了,在手中都是濕濕滑滑的。

他問我:“多久沒吃東西了?”

“一天了。”我說:“實在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