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閉上眼睛,捏指掐算,然後睜開眼睛,目光直指藍國公,“三日之內,閣下必有血光之災。”
藍國公輕蔑一笑,“騙子行徑。我見多了你這樣的人,口口聲聲說可以給人解除災難,說到底,是為了騙財、騙色、騙權。”
“有金賢弟說你是高人,我特意前來拜訪,想不到,竟是個江湖騙子,本國公好生失望。”
他站起身,“看你治好了安賢弟的眼睛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侍衛們聽到這句話,收起了刀。藍國公第一個抬腿離開飯店,剩下的人緊隨其後,安有金留在最後,他看看藍國公,又看看白塵年,長歎一聲,“害!”然後就去追藍國公了。
係統忍不住問出聲:“宿主,你怎麼說藍國公有血光之災?”
“史書記載,天光六年,十二月六,藍國公因為謀反罪被判處死刑。那不就是後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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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國公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他正頗有雅致地步行回府。進了府宅大門,他看見人頭攢動。亂哄哄的,吵吵鬨鬨。百十來個兵卒站在前廳。
他的夫人小妾們也在前廳,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
“發生什麼了?”
沒有人回答他。兵卒們一擁而上,將藍國公綁了起來。
“藍威霆,你目無尊上,意圖造反,幸好聖上勘破了你的詭計!”
藍國公心裡一沉,他絕不曾造反,也不曾生出過造反的念頭。畢竟,他與聖上相識於微末,共同起兵,感情深厚。後來,他掌天下之兵,聖上對他頗為忌憚。門客提醒他,飛鳥儘,良弓藏,但他從不認為聖上會對他下手。
卻沒想到,聖上真的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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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威霆被火速押往京中守備最嚴格的監獄。
牢房裡,藍威霆長歎一聲。
獄卒敲敲門:“藍國公,有人來看您了。”
藍威霆抬眼,來探監的竟是安有金,他連忙上前問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安有金道,“放心,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我都打點好了。”
藍威霆這才問道:“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暫時羈押在國公府。”
“我的夫人們呢?她們可曾遭遇了什麼?”
“與令郎一同被羈押在國公府。”
藍威霆暫時鬆了一口氣。
“我不曾造反,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真是心有不甘啊!兵部侍郎郝連言是我嶽父,你可拜托他為我在聖上麵前說情。”
“我給他遞了拜帖,他知道我是要為你說情,避而不見。”
藍威霆:“啊……這……”他在牢房裡踱了幾步,“國子監祭酒邢山向是我恩師,待我如同親兒,他不會坐看我赴死的。”
“他被聖上一旨發配去了西南,即日便出京了。”
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藍威霆揚天長歎,“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