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盛世裝神仙(2 / 2)

“我不過是一個逍遙散仙,幾百年過去,就算景朝被其他朝代取代,也與我無關。陛下是景朝的掌舵人,有些事情,陛下自己可以做決斷。”

景北風握緊了拳頭,“我知道了,多謝仙人指點。”

白塵年看特效的時間差不多要消失了,就向景北風點頭,然後駕雲而去。數百隻金色的鳥兒也隨之而去,漸漸消失在天邊。

祭壇下的王安陵聽到他們的話,第一反應是:國家要大亂了!白塵年是個禍國妖道!

“男尊女卑是自古以來的傳統,輕易改變,必有大亂!”王安陵在朝堂上如是說道,“古法不可改!”

禮部尚書鐘書銘跟他唱反調:“古時還是陳朝統治呢!現在不也變了。仙人既然說要提高女子的地位,依老臣看,可以徐徐圖之!”

兩人唇槍舌戰很久,景北風最後一錘定音。

“孤陰不立,孤陽不生。為了大景的國運,必須提高女子地位。”

王安陵氣得一口鮮血吐出來:“禍國妖道,必亡我大景!”

*

安京城,北大街的西側,有一個豪門大院。

院裡住的是當今首富:石三百。石三百白手起家,從走貨商人做起,漸漸有了自己的商隊,後來商隊越做越大,在戰亂時期斂財無數。等新朝建立,這人倒也乖覺,資助朝廷做了不少大事,所以現在仍然混得風生水起。

然而現在,主院裡,卻回響著一對父女的吵架聲。

石三百一臉鐵青,“我給你選了整個安京城最棒的郎君,家室,才學,都是頂頂好的,你為何偏偏要落人家麵子?”

女兒石玉珠一臉嫌棄,“我誌不在宅院。”

石三百氣笑了,“一個女人,誌不在宅院,那你的誌向在哪裡?”

石玉珠仰起脖子,“爹,你覺得我才學如何?”

提起這個,石三百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你三歲習文,現在已經小成。京中的少女裡,沒有幾個能比得上你的。”

“那你覺得我德行如何?”

“自然是無可挑剔。”

“那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在廟會遇到的那個算命的嗎?他說我能當丞相!我誌不在宅院,在朝堂之上!”

石三百哈哈大笑,“你一個女子怎麼當丞相?那算命的要麼是看錯了你的性彆,要麼是在胡說八道。”

女兒石玉珠生氣地轉過臉去,“那安有金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他還與倚紅院的窯/姐們糾纏不清,爹,您忍心讓我嫁過去嗎?”

石三百大聲說道:“你嫁過去是做主母的,怎麼能自比窯姐兒?再說了,哪個男人不花心,你得做個賢妻,大肚能容!”

石三百又說,“我從小培養你習文習武,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想給你許個好人家?”

“難道我的價值,就在於嫁人嗎?若是如此,我今日便離開石家,從此和石家再也沒有瓜葛!”

“你這逆女!”石三百怒不可遏,“把她給我抓起來,關到房子裡,一直關到結婚那一天!”

下人們低頭稱是,就要上來捉拿石玉珠。

這時候,管家忽然領著一行人過來。

一行人中領頭的那個作了個揖,“敢問這位小姐可是京中第一才女石玉珠?”

“我是石玉珠,第一才女之名不敢當,你們是?”

“我們是奉新任國子監祭酒袁浪青大人之命,前來請你去做官的。”

石三百驚掉了下巴,“做官?你們來請小女去做官?怕不是在開玩笑?”

領頭的說:“你們還不知道嗎?陛下下令:各地要設置女學,提拔女官。我們是來請您女兒做女學講師的,這是陛下親點的正七品的官。”

石三百大張著嘴,合不攏了——他雖然是首富,但是各朝各代自古以來奉行抑商政策,他作為商人,頗受上層的歧視,很難混進政治圈,如今,他認為隻有嫁人一條路走的女兒,竟然進入了官場,這令他震驚不已。當官的可比他們經商的高貴多了!石三百的整個世界觀都受到了顛覆:

“女子,也可為官?”

領頭的人笑道,“您說的這是什麼話,這可是陛下親筆的旨意,怎麼能隨便質疑?”

石玉珠早就恢複了淡定,“我早就說過,我的未來不在宅院。”

“石小姐,請吧,國子監祭酒袁大人等著您上任呢!”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