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2 / 2)

“太傅來過?”李昭眼睛頓時澄亮,而後又忽地眉頭一皺:“這種事情怎能忘了通傳!”

李昭鮮少責備奴婢,白芷聽了當即“撲通”跪下,“太傅大人來得突然,奴婢本要出去找殿下的,卻被太傅大人攔住,說在側殿稍侯便好,奴婢去端了盞茶的功夫,再回來太傅大人就不見了。待晚些殿下回來,奴婢,奴婢就一時忘了這碼子事……”

見白芷又是一副要哭的神情,李昭小臉上劃過一抹慌亂,“你先莫哭,起來回話。”

約莫是聽到殿內聲音,白薇掀過幔帳走了進來,端端在白芷身邊伏手道:“殿下,隨侍,此事不乾白芷的事。太傅大人臨走前剛好遇到奴婢,特交代今日來過東宮的事不必提起,殿下自會知曉。”

李昭道:“太傅可曾留過什麼旁的話?”

白薇道:“太傅大人隻說了一句,‘執黑還是執白,入局方見分曉’。”

此言一出,青鸞睫羽一顫,這話寧晏禮分明是說給她聽的!

她托霍長玉給寧晏禮傳話,將李淑妃身懷死胎之事透露,本意是想讓寧晏禮出手阻止此事,這樣既向他表明自己並非與淮南王府同心,也能保全自己不被淮南王府察覺出異心。

但青鸞沒想到,寧晏禮這廝竟非要拉她下水。

皇嗣之事非同小可,大約他還沒有全然打消懷疑。

這次她若不親身入局,恐怕寧晏禮也不會再給她自證“黑白”的機會了。

青鸞看著眼前合圍絞殺的黑白棋局,黑子棋勢隱如蛟龍,仿佛於暗中覓食的野獸,隻待獵物露出破綻,便將直咬咽喉,一擊斃命。

她淡漠勾唇,伸出瑩白兩指,拈起一枚白棋,落定於龍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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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這兩日有些咳嗽,白芷午後便趕去了禦醫院。

不出一會,就見她氣呼呼地回來:“豈有此理,偌大個禦醫院,竟騰不出半個禦醫為太子殿下診治!”

“怎會這樣?”白薇迎了上去,見她滿頭的汗,掏出帕子遞了過去。

白芷接過帕子,在額前沾了沾,“當值禦醫竟都被扣在了漪瀾殿。”

白薇思忖道:“漪瀾殿?淑妃娘娘宮中?莫不是要生了?”

白芷道:“照禦醫所說本應還有半月有餘,平日也沒聽說有什麼動靜,怎會如此突然。”

青鸞遠遠聽到二人講話,她抱著一捧書卷邁出殿門,在院中指揮幾個婢子將書卷攤開晾曬。

時下午後的日頭正好,早了晚了紙張容易發潮。

白芷看見青鸞出來,匆匆上前,禮道:“隨侍,禦醫都叫淑妃娘娘搬到她的宮裡了,眼下該如何是好?”

青鸞記得前世亦是如此,李淑妃臨產日子將近,鬨得闔宮上下都頗為緊張。

遑論前朝利益,李洵子嗣稀薄卻是真的。

陳太後為了這事特去禮佛祈福半年有餘,可見對此胎的重視。

眼下李淑妃雖名義禁足,但吃喝用度不減反增,禦醫也都是緊著她先來,倒也不足為怪。

李慕淩一直在暗地籠絡朝臣,雖然如今寧晏禮風頭正勁,這些士族大臣始終在兩方之間徘徊,但離李淑妃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若她一舉得子,前朝的局勢又將會因此改變。

後宮看似平靜的水麵下,其實早已波濤暗湧。

禦醫也食五穀,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

隻是,即便如此,全部當值禦醫都被叫去,還是不大正常。

兩世之間,由於一些不同的選擇,改變了因果,亦會改變一些細節。

想來前世李淑妃足月生產,看來這一次是應是提前了。

青鸞將書頁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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