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時張了張口,似是有話想與沈望舒說,隻是他瞧著沈望舒已經轉了身要走,到底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又呆呆地坐了回去。
沈望舒倒是不知道陸晏時在後頭糾結什麼,還在心裡頭打趣沈妄姝道:“你彆說,陸晏時長得確實是太好看了,這要放到我們那兒,高低都得是個頂流。”
沈妄姝聽不懂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倒是聽懂了那句“陸晏時太好看了”,當即毒唯上身,頗為自豪地道:“他若是不好看,我能在他身上栽兩輩子嗎?”
沈望舒簡直無語:“這麼丟人的事情,你怎麼能說得這麼自豪?”
她終於敬完一輪酒,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壺酒下肚,又沒吃多少東西,沈望舒竟覺得有些暈乎乎的了。
“不是吧,”她扶著自己的腦袋,衝沈妄姝吐槽道,“這酒不是連小孩都喝不醉嗎?你酒量這麼差?”
“不應該啊,”沈妄姝也奇怪,“拿錯酒了嗎?”
自打李三娘的事情開始,這場生辰宴上就發生了不少的變數,沈妄姝會覺得拿錯酒倒也沒什麼不對。
沈望舒卻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一點醉酒的暈眩而已,她完全可以忍受,今日是她第一次以沈向遠繼承人的身份在眾人麵前露麵,沈望舒並不想因為醉酒而失了顏麵,她隻要接下來不再喝酒,老老實實地走完這一場宴會的流程,便可以回去休息了。
可沈望舒卻沒想到,她越坐越覺得身上難受,才過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覺得自己不隻是頭暈難耐,渾身上下有如被密密麻麻的蟻蟲爬過般瘙癢難耐,身上也好似有火在烤,燙的她快要冒煙了。
更彆提她的小腹還時不時的好像有細微的電流劃過,叫她的肚子有種莫名酥麻的感覺,兩條腿又酸又脹,就連心跳的速度都快了幾分,實在是難受。
沈望舒又挨了一會兒,終於覺得支撐不住,小聲叫了句:“吉祥。”
一直候在她身旁的侍女立刻俯身上前,沈望舒將手搭在她身上,低聲道:“我喝醉了,你帶我下去歇一會。”
吉祥自然說好。
她攙著軟了半個身子的沈望舒,穿過長長的回廊,一言不發地往一處靜謐的院子走去。
沈府本就大的離譜,沈望舒來了這麼些日子,都尚未摸清整個沈府的構造,如今腦袋又暈的厲害,也就這麼老實的跟著她走了。
“還得勞煩你跑一趟,”沈望舒腳步虛浮地半倚在吉祥的身上,輕聲道,“一會兒去幫我端一碗醒酒的湯藥來。”
吉祥低聲應了聲是。
她們兜兜轉轉地穿過兩個花園,終於看到一處小院,院裡隻有兩個廂房,又種滿了低矮的灌木,它遠離吵鬨的前院,倒確實清淨,作為醉酒時小憩的地方倒也合適。
吉祥將沈望舒扶進院裡,又突然撤了攙扶在她身上的手,大聲喊了句“小姐,小的這就去給您端醒酒湯,您且先進去歇一歇!”後轉頭就跑,倒也不知她究竟在急些什麼。
沈望舒本就覺得暈眩,吉祥陡然鬆手,叫她險些在院裡摔倒,還是扶著棵矮樹才堪堪站住,沒叫自己摔了去。
她才站穩了身子,突然就聽得身後廂房門被人用力推開的聲音,接著便是急匆匆又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沈望舒還未來得及回過頭去看看怎麼了,就突然被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抱進了懷裡!<